一行人到了沈府之後也受到了熱情的款待,沈三行動不便就由沈萬豪代為接待,沈萬豪為自己能結識到尚閣這樣的真朋友感到慶幸,之前那麼多朋友也沒見有一個來幫忙看望的,倒是尚閣,在知道父親病後這麼勞心勞力的請來了火神宗的人。
尚閣被這小胖子真情氾濫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他們來到沈三的房間後,尚閣介紹了一下雙方的身份,“沈伯父,這位是火神宗的宗主,谷察達飛,他得知了你的病情後立馬就趕了過來,這位是火神宗的少公子,谷察世澤。”
沈三還是那虛弱的模樣,對他們有氣無力的拜會道:“谷察宗主,沈某身體欠佳,不能起身接見,還望不要怪罪。”
谷察達飛回道:“沈莊主哪裡的話,我此來就是為了沈莊主的病情,咱們話不多說,我來看一看莊主的情況。”說著,伸手在沈三身上連連點了起來,當點到腹下的時候,沈三一瞬間疼痛難忍輕呼了一聲。
谷察達飛這一番檢查,頓時心裡有數,他連忙讓人開始安排火刀術的準備事宜。
這就類似一臺小手術,一個時辰不到的功夫就已經完成,儘管有火神宗的神功加持,沈三依舊是疼的冷汗直冒,不住的痛撥出聲,火刀術的效果是顯而易見的,沈三在術後立即就能下床走動了,雖然不能活動自如,但勉強的小範圍活動還是可以的。
這已經很讓沈三驚喜,現在正是天下錢莊的關鍵時候,如果沒有他來主持大局,怕是要被那新起的匯通號吃的骨頭都不剩。
沈三感激道:“多謝谷察宗主的恩情,貴派的火刀術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吶,來人。”他一招手,沈府的下人們立馬抬進來了幾隻大木箱,開啟之後,一片黃燦燦的光芒射出。
沈三說道:“谷察宗主,大恩大德沈某日後必報,眼下這些俗物還請收下,也好讓沈某暫且聊表謝意。”
治好這位財神爺,谷察達飛要的可不是這些,他說道:“沈莊主客氣了,在下特意趕來給莊主治病為的可不是這些金銀俗物,我所求的,無非就是一個名,一個為我宗火刀術正名的機會。”谷察達飛說著,把那幾大箱黃金又蓋了起來,在他眼裡,沈三的一句話,可比這些黃金珍貴的多。
“只要有所圖就好。”沈三想道。
這種身居高位的人最怕的不是別人跟他提要求,而是這人什麼都不要,雖然會因此得罪道門,但沈三對道門已經是失望了,他每年給道門捐贈那麼多銀兩,到了真正用的到他們的時候,竟然對自己的病情束手無策,還是這個不曾接觸過的火神宗幫自己治好的病痛,而且,就是沒這檔子事他也要正式的站出來一次,好叫人知道他沈三已經痊癒了,以此來緩解天下錢莊的危機。
這麼一想,沈三一口答應下來,道:“谷察宗主的意思沈某已經明瞭,我這就出面說明貴派火刀術的神奇,沈某願與火神宗深交,這些黃金就當做是給宗門的見面禮,宗主就不要再客氣,改日沈某自會親自登門拜會,到時候,還請不要嫌棄沈某的嘮叨。”
權利越大的人越怕死,他們之前願意慷慨解囊資助道門為的不就是自己能用到他們的時候方便些嗎,現在火神宗技高一籌,沈三這才主動結交,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沒人注意到,尚閣聽到這句話後臉色有些古怪了起來。
谷察達飛一看,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不收就得罪人了,他只得道:“沈莊主真是慷慨,那好,在下就卻之不恭了,來日莊主來到宗門,咱們倆一定要好好的聚一聚,今日就不多打擾了,莊主注意休息,我等就先告辭了。”
沈三起身道:“好,一言為定,宗主慢走,萬豪,去送送你谷察伯伯。”他現在還有些活動不便,說著,讓沈萬豪去替自己送別貴客。
沈萬豪去送火神宗的人離開,尚閣和飛羽留在這裡沒走,這是沈三示意的。
房間裡,沈三說道:“尚公子有心了。”
尚閣客氣道:“沈伯父言重,我去火神宗用的也是您的名頭,不然就憑小子,哪裡請的動火神宗的宗主,說起來,小子還過了一把狐假虎威的癮呢。”
沈三淡笑著搖了搖頭,道:“多餘的話就不要再說了,以後你有什麼難處只管來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尚閣點點頭,說道:“伯父大病初癒,還需好好靜養,小子就不多叨擾了,改日閒空再來看望您。”
“嗯。”沈三面帶笑意的點點頭。
在尚閣兩人走後,沈三立馬開始投入到了錢莊的生意中,現在天下錢莊被那神秘的匯通號給攪和的幾近癱瘓,那些莫名的手段一個比一個厲害,照抄匯通號的操作模式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自舍臉皮的做法為沈三掙得了一些喘息的機會,但隨著他病重的訊息傳出,現在的天下錢莊已經要承受不住了,好在自己的病已經痊癒,思索一番過後,沈三顧不得靜養,立刻動身去找關係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天下錢莊這麼多年的經營下也結識了不少的官宦,既然正面手段贏不了,沈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準備利用朝廷的力量,為天下錢莊謀一個翻盤的機會。
接下來的兩天裡,京都顯得熱鬧非凡,沈三親自出面為火神宗的火刀術正名,一時間,去火神宗求醫的越來越多,靠著當天醫治,當天下地的快速醫療手段,火刀術的名頭迅速席捲了整個京都城,並往四周擴散著。
呂瓶兒這幾天裡,大刀闊斧的吞噬著沈三的資產,京都總莊的銀庫是一擴再擴,這片豐收景象讓組織裡一片歡喜,她的野心也隨著暴漲的資產而迅速膨脹。
正在呂瓶兒計劃著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實質性動作的時候,京都總莊裡,朝廷掌管稅收的稅務司查了過來,領頭的是個年輕的男子,他一進門,就挎著刀蠻橫道:“掌櫃的呢,快出來!”
一個笑眯眯的小老頭聞聲趕緊跑了過來,恭敬道:“幾位官爺,小的就是匯通號的掌櫃,幾位找小的可是有什麼吩咐?”
這人是呂瓶兒復國組織裡的人,叫欒平,綽號笑面閻羅,平時這總莊裡都是他在照看。
領頭的那挎刀男子不屑的看了欒平一眼,說道:“朝廷現在懷疑匯通號有漏稅的嫌疑,去把你們的賬冊拿來。”
欒平臉上笑眯眯的應道:“是,幾位爺先坐著,小的這就去拿賬冊。”把幾人客氣的讓在座位上,他轉過頭來,心裡卻是一沉,這幾個人明顯是找茬來了呀,他一面偷偷給呂瓶兒去訊息,一面把賬冊拿出來交給了那夥人,在他們翻看的時候,欒平恭恭敬敬的伺候著,只求這些人早點查完早點走。
儘管呂瓶兒賬面上做的毫無破綻,但那幫狗腿子可是受人之託來的,他們此來就是為了沒事找事,哪裡會這麼輕易罷休,領頭的男子一臉倨傲的甩著手中的賬冊,說道:“朝廷明令規定過,凡三千兩一小記,過萬兩一統備,你們這賬冊記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說著,小頭目一把將賬冊甩到欒平的臉上,怒道:“匯通號膽子倒是不小,竟然視朝廷的規矩如無物。”
這一舉動,已然挑明瞭他們就是來找茬的,賬目歸記這方面每家都有每家的習慣,根本不可能做到統一,朝廷雖然出過那條律令,但從來沒這般苛刻的一字一眼過。
欒平被厚厚的賬冊一下砸在了鼻子上,頓時就流出了鮮紅的鼻血,他眯著眼向朝廷那夥人看去,心中的殺意如驚濤般暴漲,藏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捂著一把匕首,最終,欒平還是忍下了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