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尚閣停下了動作,詫異的看過來,心道:“不應該啊,這小妮子那麼在乎自己的家人,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跑出去瘋玩。”
回想起昨天錢雅茹來找自己的場景,尚閣越想越感覺不對勁,尚閣趕緊說道:“小慧姐,雅茹有跟你說過什麼奇怪的話嗎?”
錢慧抬起頭道:“什麼奇怪的話?”
尚閣著急道:“就是那種很消極的話,她跟你說過嗎?”
錢慧皺著眉頭回憶道:“因為夫子堂的事,雅茹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倒是時常抱怨自己出不上力,有事只能麻煩家裡這種話,不過雅茹本身就是小孩子心性,這話自然也就是說說而已。”
尚閣一下錘在桌面上,渾身止不住的微微顫抖,酌定道:“不對!這次情況不一樣!”
錢慧擔心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大反應,不是在查夫子堂嗎,幹嘛突然說起這個。”
尚閣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有一種感覺,好像將要發生什麼事一樣,在知道錢雅茹不在一線天后,這種感覺突然被放大了無數倍,所以他才會這麼緊張。
“夫子堂!”尚閣腦海裡突然閃過這個地方,他來不及和錢慧解釋,怕耽擱了時間,叫上飛羽立馬往山下衝去,只留錢慧一個人在那雲裡霧裡。
以尚閣的腳程能有多快,他讓飛羽拖著自己全力趕路,一路上尚閣不斷催促,飛羽也是運足了氣,拖著尚閣猶如穿雲箭一般直射下山。
飛羽不愧是能和天雲境過招的高手,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就把尚閣帶到夫子堂的山門外,尚閣好不容易停下來急喘了兩口粗氣,就趕緊往夫子堂跑去。
錢雅茹昨天晚上就到了清水鎮,她在橋頭坐了一夜,這一夜她想了很多,當天光大亮之後,錢雅茹收拾好情緒,就開始往夫子堂走,她走的很慢,路上的每一步都彷彿踏在錢雅茹驕傲的尊嚴上,當到了夫子堂的山門處時,錢雅茹的尊嚴已經散落一路,所剩無幾了。
到了此時錢雅茹也沒覺得自己有錯,她很不甘心,明明是她受到了人渣的欺騙,現在卻要反過來給左流風那個人渣賠禮道歉,這讓錢雅茹如何受得了。
但形勢比人強,為了家人,為了一線天,錢雅茹決定犧牲自己的尊嚴。
錢雅茹到夫子堂的時候正是學堂裡早讀的時間,郎朗的讀書聲充斥著夫子堂各個角落,但這一切在錢雅茹的耳朵裡就如有魔音一般刺耳,她一路往學堂而去,路上看到她的學子立馬去通報給老師,他們對這個一言不合出手傷人的女魔頭可是怕的很。
學堂前,孫言走了出來,看著來人呵道:“錢雅茹,你竟然還敢來!”
錢雅茹平靜道:“孫言,我是來給夫子堂賠罪的。”
“什麼?”孫言難以置通道,轉念一想,他冷笑道:“呵呵,看來是朝廷出手了,錢雅茹,你一線天不是硬氣的很嗎,怎麼,現在知道錯了?”
錢雅茹心如死灰,毫無一點波瀾,她低著頭說道:“多說無益,孫言,你把左流風叫出來吧,我給他當中賠禮道歉,這事情就這麼結束吧。”
孫言心中暗笑錢雅茹的天真,他當日受的屈辱豈是這麼三兩言語就能解決的?他好歹也算是名師,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夫子堂要的是以錢敏為首的賠罪道歉,唯有這樣才能達到力壓一線天的目的,一個小小的錢雅茹怎麼可能代表的了一線天,老夫子的意思就是藉助這次機會給世人提個醒,夫子堂不是任人欺辱的軟柿子!
不過他對錢雅茹的話也沒反駁,在一線天付出代價之前先償還點利息也是可以的嘛,孫言叫人把愛徒左流風喊來,順便宣佈下去,讓所有的弟子都來見證一下夫子堂的威嚴。
錢雅茹沉默不語的低著頭等著正主過來,她只想早點結束這出鬧劇,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學堂裡湧出烏泱泱的人群,他們圍的是裡三層外三層密不透風,在人群中,錢雅茹和孫言相對而已,一個渾身散發著死寂的落寞氣息,一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