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邱賢當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他看向牢中靠著牆壁的兩個年輕人,說道:“誰是尚閣?我聽聞他有事要向我稟報,現在可以說了。”
尚閣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牢邊,看著這個老太監的雙眼,說道:“在下就是尚閣,公公,我要舉報夫子堂擾亂朝綱!”
開口就是一個死罪,錢敏幾人一下就給聽楞了,這說著說著怎麼扯到擾亂朝綱了,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啊,洛玲花當即呵斥道:“尚閣!我知道你心有不服,但切勿信口胡言,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尚閣對這個整天想著陷害自己的人能有什麼好感,立馬懟道:“你這個老巫婆,自己糊塗就算了,我幫你一把竟然還黑白不分,有你這麼個敗家玩意,一線天早晚要玩完。”
這話罵的,錢敏當即臉色一黑,錢慧也氣憤道:“尚閣,休對我孃親無禮!”
尚閣反駁道:“我之前哪裡對她不敬過,可這個老巫婆呢,處處算計我,你不是不想讓我靠近你的兩個寶貝女兒嗎,你給我等著,只要我不死,我尚閣發誓,總有一天把她倆都泡到手裡!”
尚閣對洛玲花早就憋著氣呢,明天還生死未卜,他也不再壓制自己,痛快的發洩了一通。
這話說的太過直白,錢慧聽的立即鬧了個大紅臉。
“你!”洛玲花氣的直接就要出手教訓這個目無尊長的小子,不過卻意外的被書邱賢給攔下了。
書邱賢有趣的看著這個年輕人,錢家人沒能領會自己想要傳達的聖意,倒是讓這個少年人給一語道出了真諦,書邱賢溫和的說道:“少年郎,你且說說是怎麼回事。”
大太監的態度已經很說明問題,尚閣此時萬分確定自己猜對了,朝廷是真的要對夫子堂下手!
尚閣說道:“公公,其中門道在下一時之間也說不清,還有諸多細節沒有查清,懇請公公開恩,給在下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書邱賢明白了,這叫尚閣的小子壓根就沒什麼證據,好在這份針對夫子堂的意思卻是比什麼都重要,書邱賢對錢家人說道:“此事事關重大,錢掌門,你們先回避一下,我與這位尚公子說幾句話。”
錢敏等人雖然一肚子疑問,但既然書邱賢發話了,就出了地牢來到了外面,這時候聰明的錢慧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似她所想,為什麼這位公公來了後對雅茹的事情顯的興致缺缺,倒是對尚閣的那句子虛烏有的誣陷那麼感興趣呢,難道是皇上的意思?這次書邱賢親自來就是為了要出手對付夫子堂?
這麼一想,錢慧立即被嚇了一跳,越想越有可能,不然犯得上派書邱賢這個大宦官來嗎,不過這只是她心中的猜測,具體如何還有待考證,所以就沒和父母說。
地牢裡,書邱賢笑道:“小友,眼下這裡就只有我和你們倆了,你不妨放開了說。”
尚閣也不扭捏,聞言答道:“是,公公,據我觀察,現在的夫子堂滿是一股迂腐之風,他們自負有讀書人的風骨,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甚至把敢於反抗皇權的人鑄成雕像,放於學堂之中,讓門下學子視為榜樣。”
這事尚閣可沒胡說,夫子堂確實放著幾個先賢的雕像,那些人為民請命,不惜硬撼皇權,所以被鑄造了雕像,夫子堂此舉也是好意,但皇帝肯定是不待見這些人的,只是因為民間呼聲太高,所以才不好下手罷了。
尚閣痛斥道:“這樣的學堂教出來的學生根本就不堪重用,須知在大慶國,聖上就是天!對天不敬的人,不禍連九族還敢樹立雕像受後人崇仰?這是什麼道理!”
尚閣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儼然一個忠君為國的熱血之士,不管尚閣的目的怎樣,眼下書邱賢是聽的很舒服的,理由什麼的都不重要,他要的就是尚閣這份顛倒夫子堂的信念。
大太監書邱賢正色道:“如尚公子所見,夫子堂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現在在民間呼聲很高,朝廷貿然出手,怕是要起大亂子,可有什麼破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