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確認他們不是無辜之人後,張先生才可以心安理得的釋放最殘暴的一面,大開殺戒啊。”嬴九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
“張先生如此極端是因為他會妄想,平行世界的自己已經因此遇害了,他必須用最極端的手段復仇,殘忍殺害所有迫害他的人。”嬴九笑吟吟道。
張禾在抓住她的那一天那一晚說的話,她記得清清楚楚。
“死又何妨?他已經死了,七星湖的人都已經死了。”嬴九合上扇子,她的話讓廖罌有些迷惑,但是廖罌很快想明白了。
平行時空的自己已經死了,還活著自己的必須為他們復仇!
“如果佛子收下果籃,張先生會很開心,因為這說明在某個平行時空裡只是普通人的張禾,並沒有因為佛子想要在七星湖修建道場而被滅滿門。”
“有強烈被害妄想症加狂躁症的張先生,會感動到不行的,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普普通通的自己,是能夠得到大法師的尊重的啊。”嬴九用扇子遮擋住勾起的唇角。
“結果讓張先生大失所望。”嬴九繼續笑道。她在嘗試激怒張禾。
“失望的張先生,會不停的去想另一個平行時空的自己,自己的妻子,未出生的孩子會遭遇何等的殘害,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他的無能,他因此狂怒。”
男人望著窗外出神。
嬴九感覺得到男人怒了。
“我懷疑我面前的張先生,其實是另一個平行時空被殺死的張先生,他死後靈魂穿越到了這個時空,替代這個時空的張禾繼續活下去。”
廖罌看男人,男人在發呆。
“張先生之所以如此兇殘暴烈,極可能是因為他真的被殘忍殺害過,他經歷過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親眼目睹過親人摯愛在他面前被人殺死,被人放肆凌虐,而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悲哀哭泣的感覺。”嬴九感覺四周圍的空氣冷了下來。
“吶,張先生,你有時是否分不清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現實還是幻境?”
“如果是幻境的話,自己還有必要繼續沉浸下去嗎?”嬴九沒用自己的聲音,用的是張禾的聲音,她的話讓廖罌有一種靈魂被拉扯拖拽的感覺。
“如果醒來睜開眼,眼前是否只有黑暗,自己是否會身處冰冷無限大的無極虛空?像太空中的塵埃一樣漫無目的的飄蕩?亦或是血染的竹林?”
“我在害怕什麼?害怕終於不再願意沉浸於幻想之中,鼓起勇氣睜開眼,看見的卻是已經死去的楓兒和愛倫?我原來是那麼的懦弱,那麼的無能。”
“張先生你才十七歲啊,但卻是貨真價實的神咒師,你覺得這可能嗎?”嬴九換回自己的聲音,眯眼幽幽道。
“你覺得真實的你,出身貧寒的你,真的可能在十七歲成為神咒師嗎?這種事情只有在夢裡才會發生的,對吧,沉浸在這種為了自我安慰,意.淫而創造出來的幻境之中真的有意義嗎?”
廖罌走到了嬴九面前,冷冷道,“閉嘴。”
“嚯?你是嬴九還是我是嬴九?你敢這樣對本殿下說話?”嬴九眯起眼,笑呵呵道,“信不信本殿下以後讓你和華紗一起成為這世界最下賤的妓‘女?”
說完,嬴九用扇子扇了扇風,撇嘴,心情有些小煩悶。
差一點,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沒事。”望著窗外,背對廖罌和嬴九的張禾抬起手。
“如嬴九所言,我確確實實死過一次,但是我並非來自平行時空。”
“先生將我復活了。”張禾居然笑了。
透過落地窗的反射,嬴九可以看見張禾微微勾起的唇角。
“嬴九你確實厲害,我以前小看你了。”
“能得到張先生的認可,小九不勝榮幸。”嬴九靦腆羞澀道。
“你的表演很精彩,我一直在強忍住不笑出聲。”張禾眯眼笑道。
“張先生不願意面對現實,拉不下臉選擇強顏歡笑,那小九兒也不好意思戳穿你的偽裝,撕開你的傷口,讓你丟人難過。”嬴九眨了眨嫵媚多情的狐媚兒眼,吐了吐小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