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彬伸長脖子問:“小嬸這是咋了?”
老爹嘆氣說:“還能有啥事?不就是之前徵收的那幾畝地麼?欺負你叔不在家,家裡邊兒就她一個人。”
“唉!你嬸子也可憐,她去村委會鬧
,可人家見她來把門一關,理都不理她。實在被鬧的煩了,最多給她幾百塊錢就打發走了。”
其實小嬸子也聰明,她知道上面肯定不會答應她的要求。
她缺錢了就去鬧,提著把菜刀要自殺。
加上她有精神病,每次總能搞到點兒錢,到現在也搞到了幾千塊了吧。
怎麼說呢!這只是悲哀中的幸運。
宋彬帶著蕊蕊,熱情的跟嬸嬸打了個招呼。
“喲!彬子回了?”
宋彬點了點頭,拿出剁的幾斤豬肉給她。
嬸子笑著說:“拿回去幹啥?家裡邊兒就我一個人,一個人在家也懶得弄。扔冰箱裡還浪費電,我家冰箱都不開,給你爸媽!”
宋彬回頭看著爸媽,想徵求他們的意見。
二老點了點頭。
宋彬坐在嬸子身邊,屋子裡燃了火盆,炭火烤的人很暖。
對於宋彬來說,他離開這個家不過半年,可現他只能找到曾經的一些輪廓。
那時候,房子的牆壁還是白的。
現在已經被煙給燻成枯黃色。
還有大門口的一棵巨大的柿子樹,他記得每到柿子成熟的時候,老爹就會把青色的柿子摘下來,然後放進一個大缸裡邊兒。
在缸裡邊兒點香,沒過幾天,獅子就被捂熟了。
現在柿子樹也被砍掉了。
那時候嬸子看起來還很年輕,這次見面一看,嬸嬸變胖了許多,頭上還有著白頭髮。
曾經龍精虎猛的深深,如今坐在火盆邊,火焰映照著她的臉。
時光易逝,人易老啊!
宋彬笑著說:“嬸嬸,聽說那幾畝地徵收的錢還沒拿回來?”
“拿什麼拿?上邊兒是按人頭分錢的,我們村子徵收的田地,我家佔大頭。老頭子又在外面打工,半年多沒打過電話了,都不知道死了沒。”
“欺負我一個人在家,憑什麼徵收的是我家的地,我分的錢最少?”
嬸子家就他兒子一個獨子。
那代人的日子很辛苦,又是鬧饑荒,又是種地,總之沒過幾天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