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廣言,臣以薄才,久侍君側。既承陛下之隆恩,亦受先祖之遺命,終日惶惶,未曾廢怠。陛下即位,愛民勤政,夙興夜寐,靡有朝矣。今陳國既定,百業已興。廣久處行伍,積勞以致成疾,宿傷終為頑症。殘破之軀,難報君恩。尚書郭旬、董志孝,皆為良實,通曉內政。將軍陳松山、劉晁,性行淑均,曉暢軍事。此皆志慮忠純之士,望陛下厚用之。臣之辛苦,皇天后土,實所共鑑。願陛下矜憫愚誠,聽臣微志,保卒餘年。臣生當隕首,死當結草。臣不勝犬馬怖懼之情,謹拜表以聞。”
一個夫子模樣的先生停筆,小心翼翼的吹乾紙上的墨,然後反覆對比一份奏章上的筆跡。略感滿意的他,小心翼翼的拿到一個神情威嚴,儀態高貴的公子面前,讓他細細的審閱。
只見那位公子面露喜色,似乎相當的滿意。
“不錯!”
“那我家妻小,煩請三皇子殿下……”
呲的一聲,一柄寒冷的劍,從那位夫子的身後穿胸而過,他無助、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血液淌在地上,引出那皎潔的月色和三皇子楊堅的笑意。
“這,就算是我為你擬的遺書吧!大司馬大人!”
夫子的屍體被拖了出去,隔壁立刻也傳出犀利的劍音和痛苦的呻吟,只是在這略顯聒噪的夏夜,似乎太過細微,很難為人所知。
一陣清香的味道從鼻尖滑過,讓人如墜仙境,飄然迷離。
“你那邊都準備好了?”
一個面色沉若寒冰,膚如凝脂,淡雅如素雲遊弋的絕美女子,淡然的問道。她沒有再披紅色披風,而是一根紅色的頭繩,簡單將頭髮束起,與她冰冷的面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是自然,我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楊堅的眼神裡略顯有些愛慕,對眼前這個女子,他也不能說絲毫的不動心啊。
“如此便好,我那邊也安排妥當了!”
這女子似乎懶得搭理這位皇子的傾慕,眼睛一瞥,也沒有正眼看他。
三皇子只能是悻悻地收回自己的眼神,無奈的笑了笑。
他看了眼清瑤身邊的護衛,從以前的堂主,變成了一個腰懸雙劍的少年,不免還是生出些好奇。
“我在想,這次你把那些護從都放到計劃裡了,自己這邊,會不會不太方便啊!”
清瑤知道他的意思,她自信的看了眼身邊的這個小子,大方的說道:“沒什麼不方便的!有他,就足夠了!”
只見,那腰懸雙劍的少年面色微紅,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
楊堅點了點頭,便先一步離開了。
楊堅自然不知道,這個少年有何過人之處,只是看著清瑤對這小子如此自信,想必絕對不會是個普通角色。
可清瑤卻是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一天,在青蓮山的劍域之內,見到這個小子的表現之後。
那一天,劍魔葉冠陽登上了他雖然不太想當,卻又覺得應該當的宗主之位。他也開了神劍窟的劍域,讓新一輩的少年,從中選擇自己的佩劍。
這個少年,在眾多弟子之中,偏偏挑了兩把,這一來是讓眾人都十分好奇,這小子平日裡明明也是用單手執劍,怎麼選兩把?怎麼能多選一把?
葉冠陽訂的規矩很簡單,你若要拿雙劍,那便拿出自己的能力,證明你能用、也配用這兩把劍。於是乎,這個新任宗主,便用一劍,試他深淺。
葉冠陽隨手控來一劍,只見周圍的空氣瞬間像是凝結,只見一個似癲似狂的老頭起手舞劍,劍氣蕭索,卻如浩浩乎長江,劍氣磅礴,猶如一去不返之黃河。
長劍擊玉山,起舞撼崑崙!
這正是當日,在永寧宮地牢下,他破開墨陽和合伯的那一劍!
儘管墨陽和合伯,跟林澈一戰,已然消耗很大,儘管,他們也算是被打了個出奇不意,但是這一劍,卻實實在在的讓兩個“化龍”末期,並且隨時要突破到“封尊”的高手,吃了一個大悶虧,被結結實實的打入到地下,樣子也很是狼狽。
當然,這一次的葉冠陽,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功力,並未傾力一擊。可是這未盡全力的一擊,也已然可以說是驚天動地,讓所有門人都驚為天人,所有的堂主們都拍手叫絕。
小七一手執“小橋”,劍氣歸凌虛,乍起絕青雲。一手執“流水”,銀蛟逐月起,何人可驅之?
劍氣逼人,可蕩清青雲,劍勢如逐月之蛟蟒,其勢不可擋。
在震盪不安的劍域中、在眾人的驚歎中,在老一輩的感嘆中,在老宗主的欣慰中,也在葉冠陽的認可中。那個手持雙劍的小子,衣衫破碎,勉強的支撐著,站在眾人的面前,小一輩的人已然開始鼓掌了,已然無人再去問,他為何能獨得雙劍了。
“宗主,既然我已得劍,可以作為清瑤姐姐的護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