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柔聲安慰。
“傻妮子,為了你我也會努力醒過來。”
“就是以後你跟著我,又會吃苦了。”
“吃苦就吃苦,我又不是富家大小姐吃不了苦。”
“當初你條件那麼艱難,許玫姐都能陪你熬過來,我也可以!”
“真傻。”我摸了摸著盧茵茵的頭,眼中展露一抹寵溺。
第二天我試著舒展四肢,雖然身體還是會痛,但我想早點生活自理,我得能下床回家參加老爹的葬禮。
第三天,我的手腳終於可以活動起來,只是受不了顛簸,一顛簸就會全身刺痛。
第四天,我的手腳逐漸恢復靈活,只是活動範圍仍被限制在床上,翻身也還需要人幫助。
第五天,我已經可以坐起來自己吃飯,不用盧茵茵再餵我。
……
十天之後,我終於可以坐上輪椅,可以去看看病房外面的世界。
期間,許玫帶著女兒也來看過我幾次。
只是面對女兒,我已經有了心結。
但我仍假裝不知道實情的模樣,像往日一樣,扮演著好爸爸的身份。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當初,她也沒有選擇的權力。
有些真相和道理,現在講給她聽,她不會懂。
只能期望以後長大了,許玫能好好交代這件事。
在我昏迷和住院的這段時間,老弟已經帶著老爹的遺體回村裡辦了喪事。
我終究還是沒能見到老爹最後一眼。
只期望能早點回去,在他老人家的墳前多磕幾個響頭。
在醫院療養的日子無聊又無奈,時間像是隨著天氣的變涼而流逝得緩慢起來。
醫院裡的樹葉開始變黃,一片片脫落。
我臉上的鬍子也長得能編個辮子。
這期間秦珍珍沒有再來看過我,阿凱還是會經常過來關心我的情況。
盧茵茵一直照顧著我的身體起居。
許玫已經辭職在家帶女兒,但每天會堅持燉湯熬粥帶姍姍來看我。
至於老弟,從我昏迷之後再次醒來,就再也沒見到他。
沒有微信訊息,也沒有電話。
就連我給他打電話,都是關機。
也不知道,他給老爹的喪事操辦得怎麼樣,有沒有把老爹葬在老媽的墳邊。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
我已經可以免負重下地走路。
老爹,我終於可以去你墳前儘儘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