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依舊還殘存著幾個年紀不大的韋根人戰士負隅頑抗,他們望著簡易的城牆下屍山血海的一大片,只能畏縮在城牆上的一角,似乎是在靜待著自己的死亡和歸宿。
這叫北海王國計程車兵和貴族們再次沉默了。
他們原本還跟這些韋根人殺得難解難分,卻沒想到這些平日裡那種鼻孔瞧人的騎士,花哨的小子們,在戰場上卻是毫不含糊,才剛一露面,便如同殺雞一般的將其清理的乾乾淨淨。
現在回想起來,這些騎士平日在營中所表現出的那些桀驁、那些自視甚高的性格,反倒是成為了他們用來標榜自我的一種形式。
就連一個剛才上過幾次戰場的新兵,都對他們示以了最高的敬意。
渾身浴血的斯沃德率領著兩隻並五百人的騎兵隊伍,浩浩湯湯的從戰場上又撤了出來。
騎士們帶著頭盔,雖見不到他們的面部,卻從他們胯下一步三竄的戰馬中能感受到他們愉悅的心情。
如果說帝國在海城堡的首勝中,還有不少應當屬於南方軍團的榮譽,那麼此次的韋根部落的攻伐戰爭中,這便是屬於帝國騎士團的獨秀了。
斯沃德騎士精心主導了這次戰爭的全面規劃,從輕步兵對其的第一輪消耗,到配盾步兵對其的牽制,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為了對韋根人造成多大的殺傷,而只是嘗試著為帝國的騎士提供一個絕佳的機會。
韋根人的部落中足有三千多的人口,而其中算得上是有戰鬥力的戰士差不多有超過一千人,一千人拒城而守,強攻所造成的巨大傷亡,是誰都無法接受的,更何況韋根人在面臨“族滅”的情況下,更還能動員起來一支由較為強壯些的婦孺所組成的戰士部隊?
“不得不說,蠻子就是蠻子。一下就上了您的當。”
一位來自阿巴斯奇亞王國的伯爵諂媚似的說道。在方才的戰爭中,他同樣被編入了五百人的重騎兵隊伍之中,只不過是因為他特殊的身份,斯沃德騎士給了他一個相對靠後些的位置。
“我真是沒想到,他們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斯沃德騎士則是一把扯下頭盔,頗為自負的說道:
“那是必然的,伯爵大人,沒人能擋住帝國騎士團兄弟的進攻。”
在方才的戰爭中,他命令了一些貴族騎手們從部落的另外一扇門中衝將過去,而自己則在騎士團中親自率領了大軍。
並且手刃了數名韋根士兵的頭顱,他非但是軍隊的領袖,本身有更是騎士團的大團長,勢必要衝鋒在第一線。
伯爵本想誇讚一番自己的方才在戰場上是多麼的勇猛,以至於他也用武器刺死了好幾名韋根部落的戰士,但眼見的斯沃德騎士如此牟定的口吻,卻是自討了個沒趣,應付了幾句話,便又找上了自己同行的幾個男爵。
他們方才在戰爭中雖然也贏得了上戰場的機會,但不過是在外圍壓陣罷了,伯爵自然在他們身上,更能找到許多的優越感。
待到騎士們陸陸續續的摘下自己的頭盔,並下馬換上常服之時,步兵也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掃蕩乾淨了韋根人部落中所殘存的那幾名負隅頑抗計程車兵。
當然,那些士兵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子,與其說是還在抵抗,倒不如說是忘記如何投降才來的更為貼切。
抱著種種私心,這些走向前線計程車兵們最終沒能留下他們的命。
騎士們已經收穫了足夠多的戰功,以至於他們能容忍超過一半的韋根人因為士氣崩潰而投降,但步兵們今天尚且還沒能痛飲一番韋根人的鮮血。
特別是幾名輕步兵,他們從大軍的後方悄悄的摸了上來,但凡見到還有氣息而未被控制起來的韋根人降兵,便無一不將他們刺殺當場,以洩先前被打殺的心頭之憤。
當然也有軍官試圖組織他們,但在看到那些士兵們瞪得通紅的眼眶,和顫抖不止的雙手時,便將卡到喉嚨邊上的話又吞嚥了回去。
及時這次大戰之後,所有計程車兵都能獲得一份賞賜,但那些在戰場上戰死之人,卻也再難回到人間了。
他只能用先前喊得有些喑啞的嗓子低聲對著那些士兵說道:
“你們也都是好樣的,不輸那些騎士們半步。”
那些輕步兵們的眼睛頓時又更加通紅了幾分,手上的動作卻是減緩了起來。
“大人……我們氣不過啊……”
“隨我一併趕來的幾個同鄉,他們都死了,我的表兄,拉里亞大哥,您不認識他一定會是您的損失的。您不知道他有多勇敢……但現如今就正倒在我面前。”
“正倒在我面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