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並不是所有的祭祀都在重壓之下徹底慌亂掉了手腳。
被團團包圍起來的可不止有祭祀群,更還有那些小部落的酋長。
而那些酋長們多半在此時已經預感到了自己接下來可能要面臨的命運,紛紛摘下自己身上的“聖物”,開始做起默默的祈禱來。
幾名祭祀忍不住上前走去。
“首領們,禮神並非是你們的工作,你們作為韋根人的領袖,應該在這種情況下扛起我們發展的重擔才對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寄希望與神像呢?”
至少他們的思路是對的,只有神職人員的起義根本對名門的統治產生不了任何威脅,只有和武裝力量站在一起,他們才有勝利的希望。
但那些酋長們揚起臉來的時候,他們的面孔上卻都掛滿了苦澀。
“祭祀大人們,託你們的福,咱們現在都坐到一條要沉的大船上了。眼下我們已經被團團包圍起來了,參加宗教活動的我們並未有攜帶任何兵器……”
幾名有遠見的祭祀猶豫了片刻,隨即交換了一下眼神,相互的點了點頭說到:“那如果說,我有辦法能叫你們回到自己的部落裡面呢?”
酋長們先是露出了幾分喜色,但隨即又變得有些消沉起來。
他們有些不安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似乎陷入了更大的猶豫之中。
望著祭祀們有些不明所以神色,一位年齡較大的部落酋長忍不住開口說到:
“就算是我們能回去又如何?這裡與我們的部落領地相比,距離那些名門的地盤可是要近的多了。即便你們能幫助我們突出重圍,等到我們動員起部隊再趕回來……且不說那些大普魯斯的入侵者很有可能在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我們家園的邊境處,無論如何,你們這些祭祀們是活不下來了。我們即便能帶上一大批士兵回來,也沒了意義。”
“所以,我們也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再做韋根人的叛徒,還不如就跟你們同進退。既然那些名門想要我們的腦袋,那就叫他們拿去吧!我們韋根人的好漢們就沒一個真正怕死的!”
當然,當他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口吻多少有些勉強。但他的話也的確指出了這些非名門酋長們所面臨的困境。
他們的部落一直都被排斥在北海聯盟的外圍區域,大普魯斯的軍團已經極大的削弱了他們的力量,而他們也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再跟名門們打一場內戰。
“這樣無論輸贏都只會便宜了那些大普魯斯人!”
一位酋長狠狠的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他們(名門)雖然也可惡,但到底沒有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只要服從他們的政策,透過聯姻的方式,我們的後代至少還能作為一個韋根人活下來,但交給大普魯斯人?他們就是一群該死的奴隸販子和劊子手。”
場面上局面一度再次進入了沉默之中。
因為他們說話並沒有刻意揹著在祭祀典禮上那些人,所以在場的不少祭祀,酋長,乃至衛兵和名門們都留下了眼淚。
才不過七天的時間,大普魯斯人就已經將他們逼近了絕路。
據前線的將士們所目睹的那些村莊殘骸的報告來說,這些大普魯斯人大有把他們統統殺光的趨勢。
為首的祭祀首領沉吟了片刻,他最終痛下決心似的說到。
“無論如何,還請諸位酋長在此時回到自己的領地中,和你們的部落民堅定的站在一起。我們諸神的後裔不僅僅需要一個至高的領袖來進行整體上的指揮,同樣也還少不了你們這些人,去帶領那民眾去抵禦大普魯斯人的進攻。”
“大普魯斯人的進攻速度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我們最初的想像。我們不能再延緩下去了。”
周遭的部落首領們的臉上紛紛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一位年輕的酋長忍不住問道:
“那您的意思是不再使我們干預這場紛爭?那些名門會同意您的觀點嗎?”
這時,場上為數不多的幾個名門酋長頓時赤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