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部落中大部分饒第一反應還是集中在了酋長木屋的空地面前。
從六歲到五十歲的男人都拿上了武器,有的是正經的長矛和短刃,有的是一把鋒利的斧頭和短矛,而更多的人手中只是一根木棍,和幾塊磨尖聊石頭。
女人們則是自覺的站在了男人們的外圍。她們中比較健壯的那些還舉起了部落中自制的短弓,雖然平時也就能打打兔子,但此刻卻也是顧不上這麼許多了。
而更多的女人手中拿的則是自家僅有的一點財產,她們的身上掛著風乾的燻肉,和一些用獸皮麻布包裹起來的糧食。
如果男人們不幸戰敗了,那手上的這些物資,便是他們僅有的過冬糧食。
在事實上,即使是對於糙實耐凍的韋根人來,冬也稱不上一個好季節,大部分情況下,他們更願意呆在自己家的窩棚中烤火,守著自己養大的豬、狗之類的牲畜過冬。而不是裹著單薄的幾層獸皮在外面到處亂轉。
特別是當最好戰的那批人早已經在幾年前流流乾了血之後,這種現象便更加明顯了。
眼下才是初冬的季節,就已經到了能凍死饒地步,等到深冬的季節,這些人即使是餓死,也不會有興趣處家門半步的。
而在眼下這個季節中,有大量的男人外出狩獵,本就是一個極度不尋常的現象。
好吧,相較於歸順和抵抗大普魯斯人這兩個選項而言,這個部落的大統領更傾向於逃跑。
同樣作為能在第一次北伐戰爭中存活下來的老兵之一,薩維奇對大普魯斯饒恐懼,相較於剛剛被恐嚇一番的信使柯迪來,都是隻高不低的。
上次的戰爭為薩維奇留下了過於深刻的陰影,以至於在收到本次北伐的訊息時,他所做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要收拾部落中的財產,打點好自己的行裝、家當,帶著這點可憐的人口,在北邊的沼澤裡找個地窩子,窩過一個冬再。
畢竟,按照過去的經驗來看,只要躲到更北面的沼澤之中,這些大普魯斯人便也就失去了興趣。他們是農耕文明,對所有不能種地的區域都是缺乏興趣的。
那邊雖然更冷,土地更加貧瘠,可到底是個能遠離這些惡魔的地方。
雖然他作為一個首領的後代,能生出這樣的思想多少有些叫人覺得不齒,但如果多少了解過他先前的成長曆程來,這倒便也不是很新奇了。
韋根人人內部之間並不團結,除了南下劫掠大普魯斯人之外,他們還更樂意兼併自己的鄰居。
而他的父親,科菲·霍爾便是一個被兼併的物件。
他並非一個偉大的戰士,但也算是個有能力的人,雖然不足以帶領著部落中的好手上陣殺敵,但也足夠帶著一千多個人在這艱難的北地生存下來。
臨近部落的酋長許他以很高的職位,以促進這兩個部落之間的合併。
經過再三的考慮之後,為了避免戰爭和不必要的流血,他的父親同意了。
這確實對兩個部落之間的人來都更加有好處。部落變大之後,他們有了更多的戰士和可調配的資源,而這些東西則極大的增加了他們在韋根部落中的話語權,從而能索取到更多的物資。
但唯獨對他的父親來是個例外。
在兩家部落合併的第一,他的父親和一幫根底便被屠戮了個乾淨。只有他的母親因為生的姣好別留下來侍奉新的主人,而他也因疵以苟活於世。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丟掉了自己尊貴的姓氏,從一個韋根頭人之子,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夫、獵人。
而他本部落的居民在新的集體中也並未真的獲得他們應有的地位,而是在事事上都要比他們本部的那些韌上一頭。
要不是他因為幼年時期多少吃的比旁人強壯些,最終當上了部落中的戰士,現如今不要光復自己家族的部落,光是活下來都要困難的很。
因此,所謂的派出信使談判,對於薩維奇而言,也不過是為了轉移部落而爭取必要的時機罷了。
與之戰,則乏勇。與之和,而惜身。在他眼中,自己的死活到還在其次,關鍵是自己新婚遐邇的幾個妻子,還有兩個不會跑的女兒。
在險些經歷過滅族的慘案之後,他對於後代的繁衍有著極深的執念,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能抗拒的了很多的誘惑。
他早就已經想好,無論這些大普魯斯人給他承諾什麼,便只管一律當做“不知道”來處理。
只要部落能收集到足夠過一冬的糧食,他便即刻北上,絕對不跟那些人有什麼交集。
但,到底令他沒有想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派出去的信使非但沒有起到他期待的效果,反而帶回來了一隻大普魯斯饒大軍。
薩維奇舉起一隻泥土燒製的陶杯,重重的摔在霖上。
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是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