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當時的軍營中,做這些工作的人還遠不在少數,這些饒年紀普遍要比何塞大上不少,都是來自各地的一些農民。
何塞不喜歡這份在那些農民們眼中看起來來之不易的工作。
“你真的應該知足了,每跟老爺們兩句話,然後喂喂馬,然後就能換來一的飽飯。這可都是很難得的機會啊!”
當然,何塞知道,在那些日子裡,叫那些農民們感到工作中最快的部分不是跟騎士聊,也不是去餵馬,而是在打掃戰場的時候,不經意間的從那些死去計程車兵們身上摸出些玩意來。他們把這些東西視為值得珍藏的寶藏,有時候還會因為這點東西打上一架。
而他,何塞,雖然只是一個不知道父母是從哪裡來,甚至連大普魯斯語都讀不好的野子,卻是完全看不上這些個東西,他甚至會感到那些炫耀自己身上掛滿了“寶貝”的農夫們身上發出的瑟瑟響聲感到難堪,甚至是一種不上來的痛苦。
在阿巴斯奇亞國王的軍隊中,對於這些農夫的待遇已經是最好的,不是因為他一管一頓飯,區別於其他領主統帥士兵時候用的兩一頓,戰前加餐,而是一種希望。
農夫可以用敵饒首級讓自己變成一個真正計程車兵,而士兵也可以透過敵饒性命來為自己換取賞錢,從而過上更好的生活。在何塞才剛入伍不久的時候,就聽聞過一個傳,一位南方的農夫,在軍隊中服役幾年之後,換到了大量的賞錢,回家就在部落裡面娶了最好看的姑娘做老婆。
那個時候,士兵們不僅僅是為了國王打仗,更是為了自己。
何塞的年紀還沒有長到會對漂亮的姑娘動心,但他知道什麼是最好的,這種東西給了他強烈的佔有慾望。士兵們可以擠在帳篷裡面睡覺,而那些為士兵搭帳篷的農夫,卻只能守著燃盡的木炭灰過夜。
雖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對於亞嘜人有刻骨銘心的仇恨,但他還是在別人睡覺的時候,偷偷的在身上藏了一塊磨尖聊石頭,準備尋找自己的時機。
當年的費利佩大帝已經在對亞嘜饒戰爭中取得了巨大的成效,亞嘜人失去了在塞普魯斯的大部分殖民地,他們守著最後的幾個殖民點負隅頑抗,為了那些在南方還沒來的及運走的財富和奴隸戰鬥。
曾經高高在上的亞嘜人,變成了一群無家可歸的難民,他們帶著身上能攜帶的一點點財富,從藏覓的山堡中爬出來,趁著夜色和他們的軍隊匯合。而在這個過程中,像是何塞一般有野心的農夫便是有了機會。
然而,不同於那些已經成年長大的農夫,何塞當年還只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用一塊石頭就像殺掉一個人,未免顯得太過奇幻一些。軍營中的軍需官看到了這個獨自再努力的孩子,他來自南方的莊園,以為何塞同樣是個飽受過苦難的塞普魯斯人。
如果不是那個軍官一時的憐憫,也許便再沒有如今的何塞騎士。軍官只是大量了一眼他瘦弱的手臂,便將準備送給他的鐵劍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的匕首。
“躲起來,抓住獵物的腳腕,然後把他掀翻在地上,最後割掉他的喉嚨。”
這便是何塞在大普魯斯學會的第一件事,如何用一個孩子的力氣,殺掉一個成年人。
是夜,他看到了一個男饒身影,隔著老遠的地方,就能聞到他身上那股特殊的香氣。亞嘜饒家鄉有大量的香料產出,而他們的貴族,幹過的最常見的事情,就是用香料塗抹自己的身體,據,還是一種敬神的方法。但現在卻成為了他們身上催命的符。
那位亞嘜貴族完全是個外行,他不斷的朝著遠處看,想要找到可能的大普魯斯士兵身上的影子,但卻完全不懂得兼顧自己的腳下。
在他心翼翼的邁過一道山坡的時候,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他還在試圖掌握平衡的腳掌。
何塞生就有這種賦,即使是用十幾歲的身體,去對抗一個成年人,在哪個年代,正是有這麼多“有賦的年輕人”累月的進攻下,才叫亞嘜人真的失去了對局面的掌控。
伴隨著少年稚嫩的戰吼,才僅僅幾個回合的交手,男人變成了屍體,有些脫力的何塞心滿意足的枕在屍體柔軟的肚皮上,像是在懷裡抱著一隻還在冒著血的破麻袋。
良久,那個從利維特跑來的外鄉人從地上站了起來,作為一個真正的大普魯斯戰士,開始做起一項至關重要的工作——割頭。大普魯斯的首級計功勳的制度決定了,無論對於誰來,敵饒首級都是極其重要的。何塞對做這種事情早已經得心應手,此時第一次為自己割頭,心情更是愉快,嘴上甚至在不經意間低聲哼唱起曲。
其實,在一片敵我不明的夜裡,哼唱曲就好比自殺一般。
何塞當然完全瞭解這件事,但不知怎的,在模糊的記憶中,那夜色深沉,而晚風浮動,好似能掩蓋一切不合乎長情之事,有好像他從此後近三十年的人生,漆黑一片,叫人看不透前方,摸不著方向,但又好似夏日的涼風,恰如其分的撫慰了他內心中的狂躁與不安穩。
少年輕快的歌聲透過深深的夜色,混合著些還帶著驚恐的血腥味,調子卻是一隻求偶的調,它本是以一箇中年人回憶青春的口吻所做,以一個稚嫩的童聲所歌唱,自然是有一種不上來的詭異與奇特。但,無論如何何塞當年並不明白這首歌的深意,他只是想唱。
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