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最終,奧蘭多在酒館的門口憤憤的吼了這麼一嗓子,見四下裡的市民、酒客無人搭理他,於是便有些灰溜溜的從酒館門口轉身走開了去。
此時,色已經過了午時。田森在帝國的“冷泉宮”歇息了一會兒,在感到精力稍有恢復之後,打算回到自己的“宰相公寓”裡面處理自己的日常事務,他依舊是沿著皇宮中的花園道一路前行,而身邊又不帶一個隨從。
幾年前,皇帝曾經溫和的訓誡過田森,勸他應當適當的給自己增添一兩個侍衛,畢竟,在帝國齒輪的滾滾發展之下,並不是所有的領主和曾經部落的酋長欣賞現在的發展方式,萬一他們想要打擊報復,作為帝國的首相的田森很有可能會是那些人想要打擊報復的一個點。
當時的田森身體還要比現在更加健壯,他笑著跟諾丁談起來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如果我作為一個首相,被國內的一些人尋仇給砍死了,那隻能明我根本不適合做帝國的首相,怨尤人成那個樣子,還不如一死了之。至於國外的敵人,陛下,我還是信得過自己的能耐的,只要您還在,帝國就絕不會因為我的缺席而產生什麼大的變動,與其叫我增添幾個守衛,您倒不如多注意下您的安全。”
在那個時候,帝國的事物雖然繁忙,但還遠遠沒有想這樣岌岌可危。
田森的心頭泛起幾分苦澀來,自從皇帝陛下一病不起之後,帝國裡上上下下的事務就都亂了套,就拿之前北地墾荒隊的事情來,趕在兩三年前,只需要皇帝坐著馬車到城市內轉上一圈,馬上就會有超過十個墾殖隊伍從皇城出發,哪裡會想現在這樣,北地的墾殖計劃明明已經做出了近一年的時間,到現在還只是個計劃。
他想起來那個叫唐納德·特的信使帶回來的報告,腦袋就一陣上火。真不知道是誰把一個本來應該蹲在城門口收稅的廢物調過去當信使的。
“首相大人,北地一共有兩種酒,我把他們全部都帶來回來。當然,我沒有花帝國一個字,都是當地的商人送給帝國的禮物,先帶給您嚐嚐,看看是不是家鄉的味道。”
除了這種恭維的語調之外,信使帶回來的報告還非常詳細的寫了他是如何將皇帝陛下的口諭帶給北地的臣民,而北地的臣民又是如何的對聽到“皇帝的聲音”感到幸福,這種完全沒有價值的面子資訊被那個肥球當成了最要緊的工作去做,還在報告中佔據了最大篇幅。
該死的,難道帝國的維繫就是靠你站在臺上做做演講?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好好拉攏一下那些自願前往北地的貴族,問問他們需要什麼的東西,又有什麼是非常方便的能從帝國運輸過去的,這才叫開拓者。
另外,據這兩年的所羅門聯邦哪裡也不是很安穩,據是打了大仗,將那些古老的城市國家打到了幾乎要亡國絕種的地步。
可那又跟大普魯斯帝國的人有什麼關係?那幫大嘴炮的東西每都在內鬥,這麼一個垃圾的國家他自己不滅亡田森都替他害臊。
顯然,隨著帝國的官僚體系跟封地領主相互交融的時候,一些沒本事的關係戶爬了上來,這些貴族平時用的著的時候好用的很,到處都拿著紙準備給皇帝擦屁股,可等到了擦完屁股之後,各個都伸著手往皇帝陛下的口袋裡面掏,田森有心想要摧毀掉這些關係網,卻總是在對付他們的時候有心無力。
就在田森滿腔牢騷的時候,一位華服少年一溜煙的從徑旁的花壇裡跳了出來,他笑嘻嘻湊到了田森的身邊,打趣似的道“我聽這皇宮裡面的衛兵都,這條道不應該叫花園徑,而是應該叫首相徑才對,因為來首相走這條路的頻率要比那些澆花的園丁來的還勤快,今日在這蹲等你,果不其然。”
少年一邊著話,一邊使勁的用手拍打著身上的泥土。
“哎,都這初夏的花花草草最好看,誰知道鑽才剛鑽進去就是一身泥,要是能下場雨沖洗沖洗就好了,那才是乾淨又漂亮。”
少年笑嘻嘻的望著首相,首相則是用平靜的眼神看著帝國的未來,也就是清晨前不久剛剛才見過的帝國儲君佩里斯殿下,他算的上是田森最大的一塊心病,抱著治治看的打算,田森決定跟這個皇儲好好聊一聊。
他看著這個孩子從襁褓之中一點點長大,從接受的就是最好的教育,根本沒理由變成一個廢物。
“願薩丁永遠守護您的靈魂,使它免受侵襲,殿下。能等到您的問候真是我的榮幸,我想,您專程在這裡等待我那麼一個臣子,肯定不是為了來跟我介紹皇宮裡的花草吧。”
“臣子?我可從來沒敢把您當過一個的臣子,首相大人。”佩里斯將拍打泥土的手放下,抬起頭來對著田森道:“您原來是個國王,頭上的鐵王冠還是在我六歲的童貞禮那年才剛摘下來的。如果不是我的祖父……“森陛下”,只怕我現在見到您還得像您行禮吧?”
田森的心中被王儲犀利的語言刺的一驚,心裡盤算著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過他,但表面上依舊是一副滴水不進的樣子。
“您可別那我一個半截入土的老人家開玩笑,殿下,您可能不知道,等到我這個年紀,隨便三兩句話就足夠嚇死了。”
“哼,三兩句話能嚇死的人我倒是見過,但其中肯定不包括比一頭熊還壯的帝國首相。”佩里斯道這裡,話風突然一轉。
“我知道我這一兩句話是嚇不倒您的,可現在帝國裡面卻總有些不起眼的角色攔著您的路走,這些角色堆積成山,即使是一個國王、甚至於我的父親,一個皇帝,在他們的拖拽下,都很難走的安寧,走的順暢。我對了嗎,首相大人?”
田森依舊不動聲色,他試探性的問道:“那些人中可有不少的‘大人物’,即使是從前的北海國王對付起來都要仔細思量一番,更況且是現在呢?我們還能怎麼對付他們?”
佩里斯看著這個如同縮了殼的王八一般不上鉤的首相,不由得心中暗罵一聲,但他的臉上依舊洋溢著人畜無害般的微笑。
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