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沒了揭露對方身份的勇氣,丁瀟瀟回過頭先向侯興詢問道:“你們怎麼進城的?臨邑傷勢如何了?丁一和丁三呢,他們也進城了嗎?還有紀程,他怎麼會在李大夫的醫館做學徒的?”
面對一連串問題,侯興也是熱淚盈眶的回答:“都好都好,大家都好。臨邑大人目前還不能隨意行動,但是傷勢穩定住了,已無性命之憂,接下來只需好好將養。紀程去李大夫那裡,也是為了方便自己劃藥。”
之後,他有些緊張似的瞥了寧王一眼,爾後道:“其餘的,您和王爺仔細問問就知道了。小人見您無礙便放心了,先告退。”
說罷,他將鬍子仔仔細細重新粘好,躬身退了出去。
丁瀟瀟想要阻止,卻被寧王一把拉住。
“在世子府看你和李林挺悠閒自得的,怎麼到了房裡,就像火燒了屁股一樣,急著跑?”
丁瀟瀟渾身一抖,這個聲音和語氣,這是屈雍無疑了。
她回過手就捏住了對方的面具,寧王格擋掙脫,卻沒有成功。
“幾天不見,功夫倒是有長進。”
丁瀟瀟沒空和他貧嘴,一次不成,再次出手。
寧王推開半步,自己解開了面具後的帶子,丁瀟瀟看著那張面具緩緩落下,屈雍的濃眉先露了出來。
“真的是你?”
“如假包換。”
只是短暫一瞥,屈雍又迅速戴上面具。
丁瀟瀟還是難以置信:“你是西歸城主,怎麼又成了北荒寧王了?要不是寧王府郡主也在,我定要懷疑你是假冒的。”
屈雍笑了笑:“這次虧的頤和接到拜帖,不遠百里從北荒京郊獨自前來赴宴,不然的話,我還真沒辦法進吉里城。”
“頤和?”丁瀟瀟想了想,“你是說寧王府郡主?”
“對,蕭頤和。”屈雍點點頭,“這是我在北荒的義妹,表面上以親兄妹相稱。我不在北荒的時候,都是她負責打理寧王府的大小事。”
怪不得深居簡出,怪不得神秘傳聞不斷,誰能想到北荒的寧王平日裡坐在西歸的城主府中。
“這怎麼可能辦到的,你是王爺,總有個大情小事需要處理。又或者有人來找你,再不然陛下召見怎麼辦?”丁瀟瀟依舊覺得此事不可實現。
“我是個布衣平民,不過是在陛下狩獵的時候,意外救了他一次,所以獲封了一個寧王。”屈庸解釋道,“這幾年,朝中各派系鬥爭激烈,多方勢力都想要拉攏我這個新貴。此刻,我閉門不出,倒是合了陛下的心願,他又怎麼會非要讓我再攪亂朝堂局勢呢。”
丁瀟瀟緩緩點頭,覺得這個屈雍比自己當初塑造的那個人,可是複雜多了。
“審完了?”屈雍突然問道,“是不是輪到我了?”
“什麼?”丁瀟瀟一抬頭,屈雍已經湊了過來。
“那個李林,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