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紀程才敢將頭緩緩抬起,啞著嗓子問道:“城主,您是真的不認識栓子了嗎?”
聽見這個名字,屈雍才認真的看了看他,頓時愣住了。
身高身形,聲音腔調都有變化,可這張臉確實還是栓子的眼眉輪廓。
他環視了房間一圈,又將在場的三個人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突然意識到什麼,狠狠提了口氣問道:“我昏睡了多久?!”
聽見這個問題,丁瀟瀟幾乎哭得不能自已。鬼知道她做了多少次屈雍已經醒了的夢,但是每一次醒來之後,都是更為無助的空虛而已。
丁一也跪倒在地,激動道:“城主,您昏睡了好幾個月了,咱們主人為了您,瘦的幾乎皮包骨頭了。”
屈雍仔細看了看丁瀟瀟,除了她淚眼婆娑的模樣之外,目光在身體上打了幾個轉。
感覺好像被輕視了一般,丁瀟瀟昂首挺胸以示桀驁。
“是得好好補補,本來就……咳咳。”屈雍話說了一半縮了回去,但是不妨礙丁瀟瀟咬牙切齒。
“要不是伺候你,老孃能弄成這樣!?”丁瀟瀟對著忘恩負義之徒,開始口誅,“你也別在我的人跟前擺譜了,你現在虎落平陽,還不如他們呢。是不是好了,好了起來去幹活!”
丁一趕緊賠笑:“主子是玩笑的,城主莫要當真。”
屈雍雖然剛醒,可也不是個傻子,看看他們的居住條件也能知道,如今的境況並不好。
“到底怎麼回事,從頭跟我說!”他看著丁瀟瀟蠟黃的臉色,儘量平心靜氣的問道。
丁瀟瀟不耐道:“你記得哪,我就從哪說!”
屈雍聞言,看了看屋裡的丁一和紀程。
“你不用迴避他們,沒他們就沒有你。什麼都知道了,你問就行了。”丁瀟瀟用眼神將準備識趣退出的兩人定住,輕聲道,“況且有些部分是他們單獨參與的,你要聽就得聽他們直接說。”
“我記得你得了鹽礦之後,我們出了城主府。之後的片段,就很模糊了。”屈雍略帶拘謹的說道。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聽到什麼,但是,絕對不會什麼好事,而且都已經發生過,無法重寫了。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在城郊遇到襲擊以及之後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至於逃出西歸的片段,只是簡單帶過。
中間,侯興捏斷屈雍手腕的事情,更是隻字未提。
挑挑揀揀的說,難免有相互打斷言辭閃爍的時候,屈雍越聽眉頭越緊,最後乾脆勃然大怒:“金漢城,居然敢圍攻曦城的醫館!簡直不知死活!你們,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通通交代出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整齊搖頭:“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就在此時,出去“打工”的侯興手指上轉著一個錢袋子,心情頗好的走進來,一開門就看見一臉漆黑的屈雍坐在塌上。
“城主……”侯興膝蓋一軟,“我有罪……”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