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獨眼”的外勤人員更像是一些異於常人的天才的話,那麼那些“獨眼”的內勤人員就是統統該關進精神病院的瘋子。
如果說“假面”的外勤人員不過是一些精神不正常的瘋子,那麼那些“假面”的內勤人員就更像是一些非人類的怪物了。
所謂的內勤人員,對於“獨眼”、“假面”的隊員來說,就是內部清洗外勤人員的意思。
至於“龍牙”,則純然都是一些怪物了,所以根本沒有內勤和外勤之分。
本就已經是怪物了,無法再如何不正常了。而且,無論是“獨眼”、“假面”都不過是“龍牙”的獵物而已。
當然,問題來了,如果“龍牙”出了問題,該怎麼辦?
所以,不同於“獨眼”、“假面”的隊長職責是管理隊員,“龍牙”的隊長遴選,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能夠以一己之力消滅所有其他的“龍牙”;而且,這個“龍牙”隊長還要保證不是一個純然的瘋子、怪物,不是單純的殺戮機器。
從人類自造的殺戮工具軍隊中,脫胎出了憲兵隊,憲兵隊孕育了特勤隊;再往上就是一些非人類的存在了,“獨眼”、“假面”、“龍牙”,如此層層篩選,到了“龍牙”這裡已經稱得上是億中無一。
而“龍牙”隊長的標準已經嚴苛到近乎絕跡了,所以“龍牙”的隊長無法常設,甚至每隔五十年能出現一個便已經算是奇蹟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龍牙”的隊員很難輕易出動,他們就同一頭沒有韁繩鞍轡的野馬,很難讓人放心。就連“假面”的內勤隊員也是如此,因為能夠制約他們的“龍牙”難以動用,所以他們也不是特別讓人放心。
這便是戰爭邏輯演變到終極的可笑之處,那些終極武力最終的結果就是相互監視,然後各自塵封封藏。
這句話如果幾十年前讓我們聽見,呵呵,你們‘假面’就等著被清洗吧!
我們、你們,假面、清洗——
寥寥數語,讓這個被陸安戲稱為“衣架子”的“假面”,心中的戒備立即升到了最高點。
龍牙、龍牙!這個人是龍牙!這個身穿黑色憲兵軍服的人是龍牙!
“衣架子”顧不得掏出隨身攜帶的藥劑止血恢復,剛剛喘息過來後,便悄悄轉動手腕將最高等級的呼救訊號傳送了出去。
當然說是呼救訊號,其實本來是用於緊急情況處置時的標示訊號,用來警告同伴迅速警戒的。然而對於驕傲到狂妄的“假面”隊員來說,發出這種訊號,除非是在生死攸關的關口,否則如何肯拉下面子去呼叫支援呢?就連“假面”隊員他們自己,都戲稱這是求救訊號。
然而,這個“假面”此時毫不顧忌地傳送了呼救訊號,而且物件還是他那位脾氣暴躁的隊長。他寧肯被隊長打個半死,也不想面對一個隨時有可能失控暴走的“龍牙”隊員。
哪怕以後被其他“假面”隊員知道了,他們也不敢拿這個來嘲笑自己,不然讓他們自己面對一個“龍牙”隊員試試。
這些瘋子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當然,雖然心中如此緊張,這個矮小瘦弱的“衣架子”還是緊緊盯著面前的劉袁,一副毫不示弱的模樣。
“小子,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代號。”
“我、我是,咳、咳,狼獾。”陸安的前任教官“衣架子”一邊咳,一邊回答,他心中掙扎了一下,還是勉力維持著“假面”的尊嚴,弱弱地反問了一句:“你們‘龍牙’現在被允許出來放風了嗎?咳、咳——”
“允許又如何?不允許又如何?我敢說,你敢管嗎?”
劉袁冷冷一笑。
“衣架子”咳嗽著,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山洞中暫時沉默下來,只有吐血的咳嗽聲迴盪著。
陸安則是被劉袁的寥寥數語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龍牙”?假面?是三大直屬隊那個“假面”嗎?是三大直屬隊的那個“龍牙”嗎?這個前任教官怎麼就搖身一變成為了“假面”?
還有劉叔,難道真的如他所說,他是“龍牙”的隊員嗎?這、這怎麼可能?這還是我認識的劉叔嗎?從小到大,他那麼溫和和藹,哪裡有半點像傳說中的冷血殺戮機器呢?
這個“衣架子”不是被砸到腦震盪而說胡話吧?劉叔,劉叔應該只是順著他的話在嚇唬他吧?
陸安深切懷疑著,無話可說。
而此時山洞盡頭靠在巖壁前的那個“憲兵”,或者說是“紫色榮光”第三十二區區長鹿無為,則更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假面?龍牙?
自己莫非是在命運的十字路口中走了岔路,所以今天才會幹了一系列蠢事,不僅將兒子帶進了死地,還連續遇見這些冷血的殺戮機器。
咦?不對!
假面!龍牙!假面、龍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