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眼中透露著疑惑,卻被這位搖身一變為老師的憲兵瞧在了眼裡,他故意看了看陸安,然後關心地問道:“你似乎有些疑惑?哈哈,正好我現在沒事兒,有問題儘管問吧,我能告訴你們的東西肯定都會告訴你的,你隨便問就是了。”
說著他還隔著桌子,關切地拍了拍陸安的肩膀,讓陸安暗自皺眉不已。
怪不得這人渾身充滿了浪蕩氣息,看來真是因為言語舉止行為都太隨便了,或許這樣的人看上去很好打交道,但是真的深入交談一下,便很容易令人心生反感。
不過只是偶然相遇的路人,陸安也不像拉下臉將氣氛搞得很尷尬,他抿了抿嘴,才答了一句。
“他們不是該去阿基米德環形山嗎?”
這人微微一笑,環視了三人後,才胸有成竹似地解釋道:“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一級戰備令之下,阿基米德環形山中是禁止出入的,而且就連飛越它三公里範圍的空域都不行。其實不止是一級戰備,從三級戰備往上,阿基米德監獄都是月球上戒備程度最高的地方之一。”
“而且即使是平時,若是無通報、無識別、無認證,進入阿基米德三公里範圍內,都會被無差別攻擊消滅。若是一級戰備時,大約除了幾位元帥就沒人能進得去了。”
陳斐然聽完,驚訝地說道:“就連飛越三公里範圍的空域都不行嗎?”
此人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答道:“平時的話,只是不準直接飛越環形山上空,戰備時卻是不準接近三公里範圍,無論是海面還是空域。”
陳斐然聽完他的解釋,眼睛卻瞪得更大了。
難道自己在前往“二號堡壘”這裡的路途中,是眼睛花了嗎?
為什麼自己在周圍人都睡著時無聊地望著舷窗外的風景時,明顯地看到過有一座龐大的環形山在下面掠過?而且因為只看到了半邊輪廓,自己還特意探頭從舷窗往下瞧,那艘將新兵訓練基地的教官和新兵載過來的飛船,分明就是直接飛越了那座環形山的正上方呀!
若是按照此人所說,為何自己幾個人都還好好地坐在這裡,聽此人說著這些聽上去不像是胡說的訊息,而不是在一級戰備時直接被擊落於雨海之上呢?
陳斐然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會不會記錯了,或者只是飛越了其他的環形山,自己錯將它當做了阿基米德環形山了。
可是,雨海之上那麼大規模的環形山,恐怕也只有阿基米德環形山了,而且從新兵訓練基地飛到“二號堡壘”,確確實實需要經過阿基米德環形山附近。
難道這人在胡說八道嗎?
不過當陳斐然無意見瞧見陸安心不在焉地四處亂瞥時,忽然有些明悟了。
於是,他轉過頭,繼續聽著這位吊兒郎當的憲兵滔滔不絕的講解。
“這些人穿著藍色背心、白色褲子,肯定是跟‘紫色榮光’有關的老鼠,沒有被送到阿基米德的唯一解釋就是還沒來得及送過去,就因為一級戰備令而送不進去了。”
這人說到這裡,微微沉吟了一下,才又說道:“唔,說不定就是跟這次的事件有關的傢伙,所以才會特別被送到這裡,阿基米德監獄那裡送不進去了,月球上也沒有比‘二號堡壘’這裡更合適的地方了。”
這次的事件,也就是說跟前天的襲擊有關嘍?!怪不得如此興師動眾地被押解到這座“憲兵城”,想必是要繼續仔細審訊的。
如此說來,這些人就是在這兩天之中被抓捕的“紫色榮光”疑犯了。
陸安忍不住轉頭去看,畢竟像紫色榮光這樣在全人類世界中都獨樹一幟的組織,確實十分令陸安好奇。
在這兩天之中,陸安在“陰影之心”紅桃K的房間中,為了追尋那疑似的“幕後黑手”,也調閱了不少紫色榮光的資料資訊。
而隨著瞭解的深入,他對於這個組織就越發感興趣,雖然已經完全確定了這個組織只是此次事件中的棋子,卻並不能消減陸安對於“紫色榮光”的興趣。
不過,就在陸安扭頭看去的時候,發現這群藍色背心、白色褲子的囚犯身後跟出來了一群白色軍裝的女兵。
“咦?”
這便是眼前此人所說的那些“白衣天使們”嗎?
陸安一聲輕“咦”,其餘三人也下意識地轉頭望去,而此時那一群白衣的女兵正在列隊透過空港的出口。
“哈!終於來了嗎?”
這人激動地站了起來,同時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我知道了,她們原來是被調過來審訊這群老鼠的吧,怪不得一前一後出來了。”
說完,這人便激動地拋下陸安、陳斐然和查姆三人,頭也不回地跑了過去。
這個時候,陸安才忽然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他叫什麼名字?
好像聊了這幾分鐘,他們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這個人也只知道陸安他們的新兵身份。不過,本就只是偶然遇見而已,以後大約不會再見面了,就當是遇上了奇怪的人吧。
這個時候,這家咖啡店的侍應生正好拿著陸安他們的飲料出來,他看見了那人遠去的背影,一邊將陸安他們外帶的飲料遞給他們,一邊好心地吩咐道:“那個人沒有跟你們說什麼吧,若是他騷擾到你們,真是抱歉。”
陸安搖頭道:“沒有,你們認識嗎?”
“這個人啊……”侍應生微微搖頭,略帶不屑地說道:“他幾乎天天都在這裡無所事事,要不是他的身份,早就被趕走了,附近這些咖啡店都被他搞得不勝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