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陸安正在趕來“憲兵城”的路上,而且與他同船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艘飛船的目的地。不僅這些乘客如此,就連不斷接受導航命令的駕駛員同樣如此。
乘客自然不知道駕駛員如此,而接受了帶有密級的任務的駕駛員,卻也對這種情況沒有驚奇。既然命令如此,自己服從就好了,何必多問?
在導航指令的不斷指引下,這艘飛船就好像接力棒一樣,從靜海大平原被一站站地“護送”到了雨海北岸。
“哎,這段時間看來月球上真是風聲鶴唳呀,一路上竟然排查這麼嚴密。”
座位靠著飛船舷窗的陸安瞧見窗外又一艘飛船靠過來,扭頭向陳斐然說道。
“什麼?”
“喏,你瞧。”陸安朝舷窗外努了努嘴。
陳斐然探頭瞧去,便看到一艘飛船正與他們乘坐的飛船並行而飛,看到飛船上那醒目的標示,他便知道這正是憲兵隊警戒巡邏飛船。
他靠回了自己的座位,感嘆道:“是啊!不過這不是很正常嘛,我們來月球這才多久,月球就出了多少事情?前天那可是兩位元帥呀,而且一個是憲兵司令部的司令,一個是月球司令部的司令……”
陳斐然說著又扭頭望向舷窗外,繼續說道:“如果這樣的話,憲兵隊還無動於衷,那麼他們真是愧對當年在月球那麼久的堅持了。”
他剛說完,舷窗外的飛船便開始減速,看來已經確定這艘飛船的身份了。既然沒有什麼威脅了,這艘警戒巡邏飛船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跟著了。
“那就這樣折騰我們嗎?新兵訓練基地那麼偏僻的地方,荒涼到鳥不拉屎的地方,除非那些暴亂分子瘋了,才會跑到那裡去。”
陸安沒好氣地說著,然後便打了一個哈欠。第一區的達芙妮市已經是月球的邊陲之地了,可是月球的新兵訓練基地卻距離達芙妮市有近百公里,早已處於人類定居範圍之外了,他自然不認為那裡有什麼值得別人覬覦的地方。
而此時此刻飛船上很多人都已經發出了鼾聲,在這種氛圍的感染下,陸安也覺得自己昏昏欲睡的。也就是陳斐然回來得早,昨天好容易已經休息過來,才沒有想周圍那些人一樣沉沉睡去。
要知道,就連他倆旁邊的查姆都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喋喋不休,而是將呼嚕聲打得震天響。
“誰知道呢!咦——”
陳斐然看見窗外又出現了一艘憲兵隊的警戒巡邏船,驚訝地輕呼了一聲,不過旁邊都是熟睡的戰友,他才刻意壓低了聲音。
“怎麼了?”
陸安奇怪地瞧了他一眼,順著他的視線,也瞅了一眼舷窗外,頓時也是皺眉。
怎麼又來了?
即使是這段時間憲兵隊高度戒備,不過這樣的排查密度也有點兒太過了吧!
莫非跟那個一級戰備有關?難道這真的不是因為兩位元帥遇襲而順勢演練的行動嗎?
雖說是一級戰備,不過這種情況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陸安自然不同於幾十分鐘前剛聽到這個訊息的一眾新兵,等他登上飛船坐下來後,便想起來這種一級戰備其實並不稀奇。
自從上次戰爭過後,這種一級戰備會不定期地執行。
也許在聯合峰那群人眼中,戰爭從來沒有真正結束,時刻都在準備著戰爭,為了不使軍中的人懈怠,自然透過這種“折騰”來提醒著軍中的每一個人。
“正因為大家都如此想,所以戰爭才不可避免啊!”
當所有人都認為戰爭不可避免時,戰爭還有什麼懸念呢?
陸安自然對這種陣勢嗤之以鼻,他十分瞧不起那群老頭子們的謹小慎微,古板死硬保守僵化而令人十分頭疼,這樣的折騰除了耗費巨大用以準備自相殘殺以及自相殘殺外,還有什麼意義呢?
至於說是因為兩位元帥遇襲便搞個一級戰備,那也有些太兒戲了。地球上的黑市上還有人名懸賞呢,也沒見那個老頭子天天戒備這些。
月球的不安定因素存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莫非他們真以為如此戒備便能讓月球安穩如初嗎?就是是三歲孩童也知道,除非月球上再沒有一個地球人存在或者全部是地球人,否則這裡的動盪便不可能結束。
所以,他心中對此是大皺眉頭的,不過一個人輕言微的新兵,除了腹誹著服從命令外,又能如何呢?
而從新兵訓練基地出發到現在,這艘飛船竟然一直龜速緩緩前進。要知道即使是以最平穩的巡航速度,從出發到現在也能繞月球半圈了。
月球上只有永久面向地球的這一面有人類的定居點,至於原因也很簡單,雨海就在這一面。所以,繞月球半圈就能到月球上任何一個有人類存在的地點,可是在這段能繞月球半圈的時間內,這艘飛船竟然剛飛出靜海大平原,抵近海大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