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似和熙的陽光,照向對立而站的少女。
神情十分認真,不像說謊。
裴懷安以為她會含情脈脈地應下,亦或是嬌羞點頭。
結果。
鬱蓮下巴微抬,以一副睥睨眾生的態度道:“你做夢。你是什麼身份?本公主是什麼身份?想當本公主的駙馬還得拿出真本事來。別以為你有幾分姿色就敢獅子大開口,想追本公主的人從城西排到城東,你算第幾?”
徐景曜在一旁附和姨母:“就是就是。”
他這樣,引來鬱蓮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裴懷安幾個深淺呼吸來回撥整自己的心態,她還小,還沒及笄的年華,他心理上大她十歲,要有一點包容。
況且,她以後肯定會喜歡上自己的,不急於這一時。
“公主,您在這裡啊?”
走廊處傳來一陣溫和的聲音。
來者朗目疏眉、長相駿雅,正是容淳。
他徐徐走來,玉樹臨風,“不和怎的,路過這芙蕖坊,好似想起您跟徐小公子在此處,便進來看看,運氣好碰上您了。”
裴懷安看他,他也看裴懷安,這就是公主口中的男人嗎?長相果然不凡。
他一來,鬱蓮不再看裴懷安,把注意力轉向容淳身上。
“是的,我跟十狗用完午膳了,正準備走呢,你這是要去哪裡?”
容淳不卑不亢回答:“準備去城北。”
不待她問,他自顧道:“很快又到了兩年一屆的賽燈比試,制燈世家的陳家,邀請我前去賞燈。”
鬱蓮眸光明亮了幾分:“可是邀你去看藏燈?”
藏燈,是由制燈家族中的掌門人所制,除了掌門人外,在比賽前,無人能看到其真面目。
四月四比賽當日,會在盛京最熱鬧的朱雀大街舉辦。
幾輪淘汰下來,會選出最漂亮的一盞燈籠,作為燈魁。
得了大胤朝的燈魁,足以得意兩年,直至下一年的比賽,重新舉辦,再選出新一屆的燈魁。
陳家陳經賦,已經連續獲得兩次燈魁。
容淳搖搖頭,“藏燈要四月四那日才能看到。”“哦。”鬱蓮有點失望。
他又道:“雖然不能看藏燈,不過陳老爺最近製作了一盞玲瓏燈,晶瑩剔透,十分美麗,日夜不滅,可燃兩個月的時間。”
這讓鬱蓮勾起了好奇心,有那麼神奇嗎?
“走,我跟你去看看。”
她牽著徐景曜跟容淳走了出去,不曾再理過裴懷安。
朔風看得出主子臉色很難看,便道:“公子,你看見了嗎?剛剛那個是她的男寵,你‘嫁’過去,是要跟他爭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