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懷安再問:“幾月幾日?”
徐景曜先朔風一步開口,用稚嫩的聲音道:“是二月二十八日。”
他小小身子站在少女身邊,小手握住她的柔胰,粉雕玉琢的小臉有著紅暈,像蘋果似的,很是可愛。
因為擔心裴懷安,他眉目微蹙關心地問:“你身上可有哪裡痛的?”
鬱蓮沒開口,杏眸跟外甥一齊看向他。
關心之意明顯。
裴懷安不露聲色,這一幕他太熟悉了,這是他跟昭陽的第二次相見,前世的場景一如現在,他被她打落後,暈迷過去,好一會兒才醒來。
當時,昭陽也有關心他,不過說出口的話帶著一股刺,他沒有聽出關心來,就聽出她的刺。認為她一如外界所說的那樣驕橫跋扈、趾高氣揚,兩人吵了起來,最後他甩袖離去。
現在,她也如當初那般,說出的話並不怎麼好聽。
可是,她的眼中掠過的關心,他看出來了。
前世,因為昭陽的原因,他對徐景曜始終是陌生人一般,徐家落沒,他一點援手都沒有伸,眼前的垂髻小童,一臉天真,他日後被世家公子欺負的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裴懷安啊裴懷安,你前世究竟在幹什麼啊?
他眸中泛淚,眼梢染上極至的妖冶猩紅。
在場的其他人,眼光全部聚集在鬱蓮身上,在說:你把人打哭了!
鬱蓮也沒有面對過這種情況,她第一次打哭這般俊美絕倫的男子,他一哭,彷彿都是她的錯一般,就連春燕看她的眼神都像在說:公主,你下手重了。
她強裝鎮定,眼光移向別處。
朔風狠狠瞪了少女一眼,轉頭回來哄主子:“公子,不哭不哭,屬下帶您去看大夫,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屬下一定會醫好你的,我們走。”他拉著主子的胳膊,想扶人起來。
不料,遭到對方的推開。
裴懷安又不是真的傻,摔下來也沒有受重傷,不需他扶。斂去情緒,裴懷安站起,若有所思地掃視過某個房間。
正是不久前,鬱文德跟他在一處商討的房間。
沒記錯的話,那人還在裡面。
重生一回,定是不會再讓那人坐上皇位,不然,自己回到現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喂,沒摔傻吧?”耳邊傳來少女的疑問聲。
她接著又道,似是在安慰他:“還是我叫宮裡的御醫來給你把把脈吧,能治好最好,不治好也沒事,當本宮的男寵,不需要太聰明。”
裴懷安臉色一沉,黑眸盯著她看,這個女人最初時,是打算讓他成為面首,後來他百般不從,搬出一套說詞:‘大男人頂天立地,若當了面首,有侮裴家門風,百年之後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她才改了主意,讓他成為駙馬。
沒記錯的話,她的公主府中,現在是有容淳的存在,成親之前,她府中還會多添兩三個男寵,直至聖旨下來,她才把那些人遣散,只留下容淳養在後院。
裴懷安靈魂換了人,自然不會像前世那樣不管不顧。
他喜歡鬱蓮,決不能讓她胡來。
鬱蓮被他盯得心裡發毛,同時也慶幸沒把人打傻,還會瞪人,能傻到哪裡去?她被看得不舒服,回瞪過去。
兇狠道:“再用這種眼神看本公主,本公主治你的罪。”
裴懷安不想兩個人的關係變僵,面容變得柔和,聲音溫潤如玉道:“能被公主看上是裴某的福氣,不過裴某並不想成為面首,而是想成為駙馬,與公主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