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牧清文這一個問題，便讓皇甫曉博面露尷尬之色，他當然不能坦白告訴牧清文這是白如雪提供的線索，但是一時間他也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
“呵呵呵。”
看著皇甫曉博的臉色，牧清文也是搖頭苦笑，感嘆道：“罷了，罷了，我都被你們找到馬腳了，更何況他們呢，我一向自詡聰明，到頭來也不過是籠中困獸爾耳。”
聽了牧清文的話，皇甫曉博連忙說道：“放心吧，牧家主，只要你告訴我們有用的線索，我們也會幫助你的。”
“幫助我？”
牧清文看了一眼皇甫曉博，眼中佈滿了灰色，那是絕望的顏色，他開口說道：“你們怎麼幫我，你們能理解紅環是個什麼概念嗎？”
“不知道，我甚至沒聽說過。”皇甫曉博搖了搖頭，一臉坦誠地回答道。
“你不知道，估計是因為皇甫松老爺子為了保護你，沒告訴你把。”
牧清文看了看皇甫曉博，有轉眼看了看林風，緩緩說道：“那麼既然你們來找我，我就給你們說說。”
“紅環，起源於西歐的地下黑暗世界，最初只是一個小打小鬧的低階幫派，慢慢的成長為歐羅巴的黑暗巨頭之一，而且隨著黑暗網路的興起，紅環的首領抓住了這前所未有的機會，一舉將紅環變成了一個全球最大的跨國走私集團，他們的腳印遍佈這個星球，而且他們使用的加密程式，聯合當今世界上所有的頂尖駭客也難以攻破。”
聽著牧清文的講述，林風開口問道：“那你也是紅環的成員嗎？”
出乎意料的是，牧清文聽了林風的詢問，竟然坦然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如果沒有紅環，我牧清文現在還不一定在哪個巷子裡賣著劣質茶葉，怎麼可能坐在這富麗堂皇的大莊園裡，和你們談笑風生？”
“這麼說來，你那天找我詢問地獄，是想擺脫紅環？”林風問道。
既然已經說開了，牧清文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他看著林風點頭說道：“對。”
“為什麼？”皇甫曉博不解地問道：“既然紅環讓你擁有了這數不盡的財富，為什麼還要擺脫它？”
“你以為沒有代價嗎？”
牧清文看著一臉疑惑的皇甫曉博，苦笑著說道：“反正已經告訴你們這麼多了，我也不再隱瞞什麼，想必你們也能猜到，我牧家如果光靠賣茶葉，再賣個一百年，也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財富，短短二十多年的時間，能讓我牧清文從一個無名小卒，變成江南頂尖人物，這裡面那可是有太多骯髒的東西了。”
聽了牧清文的解釋，皇甫曉博忽然叫道：“不對啊。”
“怎麼不對？”
“我看網上說了，牧清文可是江南神童，那可是能被文鄒先生收為親傳弟子的，你怎麼說你二十年前還是無名小卒？”皇甫曉博問道。
“江南神童，文鄒弟子？哈哈哈。”牧清文大笑出聲，但笑著笑著臉上便再次沒了表情。“皇甫少爺，你可知道有這麼一個詞，叫做三人成虎。”
“知道啊。”皇甫曉博點了點頭，隨即驚訝道：“你的意思是。。。”
“對。”看著皇甫曉博欲言又止的神情，牧清文緩緩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有些事啊，經過人傳人，說的多了，假的也成真的，真的也成假的，再加上現在媒體這麼發達，將我的身世一改編，放到網上去，以紅環的能力，那是誰也查不出來的，而且也沒人會去細查，畢竟，人們都會看到你巔峰時的光芒，那誰又會發現你低谷期的不堪呢？”
“原來如此。”皇甫曉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你的意思是。。”在皇甫曉博思考之際，林風接著問道：“你不想在幫紅環幹那些髒活了，所以打算找個機會擺脫紅環？”
“不。”
出乎林風意料的，牧清文搖了搖頭，看著他說道：“其實當初加入紅環後，我就沒打算擺脫，我也沒資格擺脫，畢竟我的手已經這麼髒了，但是，我不能接受的是，他們竟然揹著我，聯絡了我的兒子！”
牧清文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面部通紅，全身都在顫抖，嚇得皇甫曉博連忙伸手握住牧清文的手腕，低聲說道：“牧家主，冷靜點。”
看著被皇甫曉博握住的手腕，牧清文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面容也歸於常色，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接著說道：“起初我並不知情，但直到我發現雨澤手腕上竟然戴著一個銅圖騰時，那一刻起，我就對紅環沒了一絲的感激，曾經，我只想讓我的家人們平平安安的活在陽光下，至於陰影中的骯髒由我一人承受就好，但沒想到，紅環竟然沒有通知我，直接讓雨澤加入了。”
“那你怎麼不告訴他，讓他退出？”皇甫曉博問道。
“不可能的。”牧清文搖了搖頭說道：“我加入紅環二十多年了，太瞭解對於他們的手段了，加入組織後，除了死亡，就沒有別的辦法退出，而且紅環勢力遍佈全球，手眼通天，我也不敢讓雨澤冒這個險啊。”
“那你還找我。”林風說道。
“我也是沒辦法了啊，我曾聽說有一個殺手組織叫做地獄，裡面有著百分百的任務執行率，無論是什麼任務，只要給足夠的報酬，他們就會接受，但是以我的圈子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地獄，如果我光明正大地打聽的話，一定會讓紅環對我起疑心，所以，我只有找你，作為唯一一個從地獄中逃離出來的傳奇人物，來詢問有關地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