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就連這樣的生活也要奪走呢?那些瘋人院的病人,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小叔又到底做錯了什麼?白霧又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我的人生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為什麼你們明明已經把我趕出了那個莊園,卻又要忽然來破壞我的生活?如果你們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女兒,我可以不要這樣的身份啊!”
“他們都是我好不容易……才有的朋友啊!明明我才是無法感到幸福的那個人啊……可為什麼總是想要毀掉別人幸福的卻是你們?”
一聲高過一聲的哭訴與質問,讓宴家父子再也坐不住了,宴鶴語憤怒的來到了宴玖的面前。
但秦縱卻攔在了宴玖面前,將其護在身後。
只是宴玖這一次,沒有躲在秦縱的背後。她輕輕地推了了推秦縱,示意秦縱讓開。
宴知歲看著宴玖決然的神情,第一次對這個女孩感到陌生起來。
她彷彿經歷了某種蛻變。
宴玖也的確經歷了蛻變。她一直在等待某人出現,因為有人曾經答應過她,會回來接她離開。也答應過將她的小叔帶回來。
那個人彷彿是她最後的依靠也是她的整個世界。就如同那間擺放著監視器,卻又讓她倍感安心的瘋人院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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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註定回不到那間屋子。
就在她準備認命的接受這場婚禮,說出宴家父子準備好的臺詞時,海螺的那一頭,那人的摯友卻傳來了一個噩耗。
白霧死了。
她也沒有去思考這句話的真實性,既然是藉由著白霧最敬佩的隊長之口傳達出來,想必這件事就是真的。
始終忍著的眼淚終於決堤,如同在某個小世界裡籠罩著的愁雲,在這一刻降下了洶湧狂暴的悽風苦雨。
這個女孩開始痛苦的咳嗽著。就像是這麼做,就能夠把多年積壓在靈魂深處的委屈與哀怨給咳出來。
她一直為了他人隱忍著卑微著,但當得知白霧死訊的一刻,她忽然發現所有的退讓都變成了對自己的諷刺。
壓抑了許多年的情緒終於在一番發言中爆發出來!
面對宴鶴語,她再也不想退讓,十數年的來第一次,她怒視著自己的父親與兄長。
只是這樣的憤怒,並不能改變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做了多丟臉的事情?你以為我在婚禮前對你說的那些話是玩笑話?我不知道誰給了你勇氣,讓你敢在這樣的地方,違揹我們的約定,說出這些忤逆的話,但不要以為這樣做,你就能夠逃掉這場婚姻!”
“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這個代價或許不會落到你身上,但相信我,它一定會讓你很不好受!”
薑還是老的辣。
宴鶴語雖然詫異宴玖的眼神,但他堅信這個女孩縱然受了某種刺激而有所變化,骨子裡卻依舊是善良到極點的人。
果然,在最後那句威脅到來的時候,宴玖眼裡的憤怒忽然被擱淺,整個人變得有些疲倦。
“如果你不想事態變得更嚴重,就停止你的鬧劇行為,走完這場婚禮的流程!還有秦縱,你最好想想你前面的那些發言,有些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牢固,你最好擺清楚的只的位置。”
這段話宴鶴語的聲音不大,只是說給宴玖和秦縱聽的。
有那麼一刻,秦縱像是感受到了宴玖的情緒,於是在明澈要想做些什麼的時候,他制止了明澈。
但現在他與宴玖都有著一樣的念頭。
這真是一個讓人厭惡的世界,明明自己想要努力讓周圍的人好起來,可在這樣的世界裡,這種念頭反而像是一個錯誤,成為了彼此的軟肋。
看著滿堂賓客,秦縱有口難言只能再次妥協。
宴玖只是捧著自己的心口,依舊是憤怒看著宴鶴語。
從小到大,她經歷了無數次失意與孤獨,但總是懷著希望挺了過去。可唯有這一刻,她像是對這個世界徹底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