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寬發笑,黑子氣的渾身哆嗦,心說這小子實在是太狂妄囂張了,不過看大哥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還是忍耐了下來。
等古老爺子坐下,其他人才紛紛坐下,張寬和古鳳歌則一左一右站在老爺子後面,畢竟,相對於其他人,他們屬於後輩。
老爺子一坐,黑林就笑呵呵地上前來,親切地握著老爺子的手,無比歡喜地說道:“古老爺子身體越來越硬朗了,我這年輕人都自嘆不如啊。”
老爺子微笑著點點頭,拿過桌上的旱菸,黑林立即上火,等他美美地吸上一口後,才對黑林說道,“你這後生,最會說些好聽話了,一年半載地都不來看我一回,今天這是刮的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黑林聞言哈哈大笑,“老爺子責怪我了,是我做的不對,沒能經常來看您老人家,這不是剛一有空,就立即來看您了。”
“行了吧,我還不知道你。”老爺子放下旱菸,笑眯眯地道:“說吧,什麼事?我等下要去唱戲,沒多少時間跟你諞閒。”
黑林聽後就變了臉,嚴肅地道:“老爺子,我今天來是向您討個說法。”
“哦?什麼說法?”老爺子依然一副不緊不慢的表情,似乎根本不知道黑子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黑林自然明白老頭子在裝糊塗,不過這些他不用計較,朝著自己的目的進發就是,繼續黑著臉道:“十五年前我來拜師,跪在戲臺上一天一夜,最後暈了過去,這事您不會忘了吧。”
古老爺子聞言一怔,想了想道:“這事我沒忘,後來不是讓你去找了鐵軍,你如今混的也不錯,這事有什麼不對?”
黑林哼了一聲,揹著手在老爺子面前來回踱著,沉聲說道:“老爺子對我的恩情我不敢忘,一輩子都尊你敬你。但我今天問的就是,當初你說不再招徒,任何人都一視同仁,所以我才死心,可現在,你又收個小徒弟,這是怎麼回事?”
黑林說著,用手一指老爺子後背的張寬,聲音陡然提高,把昏昏沉沉的張寬都嚇了一跳。驚愕地看著面前像熊一樣強壯的陌生中年漢子,心裡嘀咕著,這貨要是發起瘋來,自己能撐的住幾下?
面對黑林的責問,古老爺子依然不緊不慢,徐徐抽著煙,緩緩說道:“你是怪我說話不算話?這我能理解。本來這事我不想對人說,不過今天你既然問起,我乾脆說了,你聽了,也把這原因告訴其他人。這張君寶並不是我現在收的徒弟,而是在十八年前收的。準確來說,當時他還在孃胎裡我就收了這個徒弟。”
臥槽!
聽到老爺子這一番解釋,不僅是黑林一幫人,連張寬都愣了半晌,在後面直拿眼瞅老爺子,心說這老頭看著面善,怎麼說起瞎話連草稿都不打。
儘管各人心裡都對老頭這樣的賴皮說法頗有意見,但也無法是說破。再者,黑林的本意也只是拿這個理由當個幌子,真正的殺招在後面。
黑林冷漠地看了張寬一眼,對著老爺子說道:“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就在這裡恭喜老爺子,又添高徒。”說完,黑林手一揮,有人轉身走出去。
“收了徒弟是喜事,我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準備什麼好禮物,不過這件賀禮老爺子看了肯定喜歡。”
說話間,剛才出去的人牽著一隻黑色大狗走了進來。乍看之下,那黑色大狗極其蠢笨,方頭大嘴的,身上覆著一層黑色長毛,走路都沒有其他狗看著靈動。但細看之下,那狗目光極其冷漠陰寒,尾巴低垂不動,進來不曾發出半點呼嚕嚎叫,給人一種深沉的壓迫感。
古老爺子一生殺狗無數,各種狗都見過,看到這條狗進來,也是眉頭一皺,暗自思量,如果自己要殺這條狗,該用什麼刀,從哪裡下手,得多長時間。
黑狗本來走的端正,靠近老爺子十步遠時忽然止住,任憑人拉都紋絲不動,目光死死盯著古老爺子,尾巴微微上揚,脖子上的毛也逐漸立起,嘴角兩排牙也露了出來,即便如此,也未曾發出半點聲響。
見到這種情況,古老爺子也吃了一驚,心說好靈的傢伙,隔著十步遠也嗅出了自己身上的殺氣,而且並不畏懼自己。要知道,一般的狗一靠近自己身體就立馬扭頭逃竄,這條狗居然敢和自己對視,而且目露兇光,似乎隨時準備撲上來。看來是條猛犬,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看到黑狗如此表現,黑林非常滿意,對著黑狗勾勾手指頭,口裡叫道:“賽虎。”黑狗便乖乖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