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默默地看著她,心裡如城皇河的河水一樣,翻騰不已。
明哲嘆了口氣,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開口道:“我爹和張叔伯做了大買賣,你可曉得?”
雪燕點點頭,也學著明哲的樣子嘆了口氣,悠然道:“是我求震原將軍的,他看在我的薄面上才關照了他們,悅來客棧也是得到他的受意才...”
看著陷入沉思的明哲,雪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
明哲喝了一口酒,向雪燕望來,像是想通了什麼。
“別想這此事了,對了,你在這三年裡做了什麼?”雪燕託著下巴問道。
明哲努力回想著,“呃...大黃現在胖得已經飛不到屋樑上了,我在水缸邊給它弄了個枯木作窩;小灰還是原樣,不過它好像會說人話,剛冒話,還不確定;至於那三缸魚嘛,有次母親燉了一條給客人吃,害得我哭了幾個晚上...”
看著雪燕的白眼明哲再也說不下去了,忙問:“為何?”
雪燕腳一跺,臉氣得通紅:“沒出息!將來你怎麼...”本來粉紅的面龐又添了幾分豔色。
當聽到明哲說‘這筆生意我會留意的’時臉色才有所好轉。
雄雞高鳴,晨光耀眼。昨夜的溫情細語、朗聲大笑早已隨風而去。酒罈丟到了門口,桌上地上散落著青豆和花生皮,伏在桌上熟睡的男女嘴角均帶著笑意,像是在回味著兒時有趣的回憶。
回到悅來客棧已是午時,正好在門口明哲看到了要出門的父親和張叔,倆人神情不一。
父親望著孩兒露出神秘的笑容,而張叔帶著不安之色。
明哲笑容滿面的對父親道:“爹,你們這是要去何處?”
父親回答道:“先去找你,然後去市場轉轉,正好你回來了,走吧大兒子。”說著向城東的市場走去。
由於雪燕要去閭塾,還要去輔導孩童,所以就沒有和明哲一同前來。
三人不緊不慢地走著,落在最後的張叔小聲地問道:“阿哲,她想通了?”
明哲望向張叔,神秘地一笑,隨口道:“她說要思量思量。”說罷便加快了腳步跟上了父親。
市場舉目可望,高大雄偉的青石牌坊雕刻著‘集金門’三個金光大字,筆體天馬行空,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作。
進入市場後人頭攢動,車馬聲、叫賣聲不絕於耳。二層三層的商樓、酒樓比比皆是。
其中最氣派的定是‘震原雅居’最為醒目,五層的高樓鶴立雞群,集當鋪、客棧、酒樓、銀莊、賭坊於一身,必是接待達官貴人必到之處。
明哲哪裡見過這般陣勢,不停地四處張望著,明顯感覺眼睛長的太少,引來張叔的陣陣偷笑。
“累嘛?”父親回頭對走得越來越慢的明哲道。
明哲點點頭,蹲在街邊取下腰間的水袋狂灌幾口,喘著粗氣。
父親與張叔對視一笑,拉起明哲,道:“成何體統,還有不遠就到頭了。”
明哲抬眼望去,固若金湯的城牆高達數丈,城樓兩側的巨弩更是威武異常,三五成隊的官兵來回巡視著城內城外的動靜。東城門的吊橋早已落下,不時有商人、旅人、車輛進進出出,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