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的長裙將她的身體勾勒出完美的曲線,轉身間化為虛無。
“明哲,該去閭塾了...”門口響起了雪燕的叫聲。
明哲抓起一個咬了一半的饅頭走到屋外,對她笑了笑,剛要一起向河邊的渡口走去,就聽到後面母親的呼喚:“小糊塗,你的書袋!長衫還沒換呢!”
雪燕看著明哲手裡的饅頭,還衣衫不整的,便掩口偷笑。
明哲接過母親手裡的書袋,習慣性的抓了抓頭,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看向身邊的雪燕。
只見雪燕對他說道:“我們走吧。”然後轉頭向渡口走去,明哲也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站在船頭的雪燕突然問了一句:“我記得你割荊棘時受了很多傷,怎麼沒有了?用的什麼藥啊?”
明哲低下了頭,慢慢說道:“其實我也很好奇,怎麼痊癒的我也不知道,回去喂完它們就歇息了,沒有用藥,真的。”
雪燕‘哦’了一聲就轉頭看向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船上還有十幾個和他們一般大的少年,三五成群地閒聊著什麼。
船隻順水直下,向下遊的達官鎮駛去。
周圍的山巒逐漸矮了下來,零星的農田也不時出現山間的平坦處,到達臥龍山脈最東的山峰後,一望無際的平原展現在眾人面前。
農田把平原勾畫出一個個方形的格子,有如棋盤一般,各式各樣的農作物隨風搖擺,像是在唱著成長的歌謠。
先生口中的禮儀樂譜讓明哲昏昏欲睡,午後刀槍散打更讓他受盡折磨,當先生敘述完長篇大論的兵法時,明哲才身心疲憊地向渡口踱著慢步,雪燕跟在他的身後,也低著頭。
明哲突然回頭向雪燕問道:“你爹服用完神草效果如何?”
雪燕愣了一下,隨後道:“全給方士做藥了,他說只有配成成藥才能治爹的傷,而且只有他知道神草的調配方法,不能直接食用,會死人的!娘是深信不已,還給了他不少銀錠呢,不過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也不知道哪裡不妥,娘看到神草還是很高興的...”
明哲大叫道:“什麼?!為什麼不送到村裡的醫館去?”心裡一陣翻騰,八成是上當了,事事難料啊!
明哲嘆了口氣,急步向渡口走去。
雪燕也似乎明白了什麼,緊跟上去。
就在他們快到渡口時,異變突生,十幾個閭塾裡的同塾(同學)圍住了他們,帶頭的是個衣冠楚楚的富家公子,光鮮豔麗的長袍襯托出他結實的體魄,明亮生輝的配玉絕非凡物,手中羽扇輕搖,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望著倆人。
“倆位這般急行是要到往何處?難道急著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公子哥首先開口,引起身後眾人聲聲的邪笑。
雪燕搶到明哲身前,開口便罵:“胡說!你個混人,我們才不會...”
明哲把雪燕拉到身後,道:“我們真有急事,請各位速速離去。”
公子哥仰天大笑,像是聽到天下最幽默的笑話一樣,前仰後合,忘乎所以。
公子哥笑罷怒視著明哲,惡語相加:“你算什麼東西?乞丐一樣的渣渣還想染指我的雪燕小美人?死了這條心吧!”身後更是大笑不止。
明哲漸漸地握著拳頭,在‘真是自不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等汙言穢語中又握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