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浦辛九郎喊出“追”之後,被松浦四助給攔住了。
“大人,小心有詐。”
“一群喪家之犬,能有什麼作為?”松浦辛九郎不以為然。
“他們萬一和官軍勾結怎麼辦?”松浦四助道。
松浦辛九郎雖然暴怒,但松浦四助說的危險,他也不可不防。當下,他有些踟躕,要放棄寶刀是不可能的。
而在這時,一陣喧囂聲中,一群倭寇押送著一人,來到了松浦辛九郎面前。
“辛九郎首領,此人是從明人的船上偷偷溜下來的,說一定要見您!”
松浦辛九郎審視了那人一眼,意外地發現此人有些眼熟,指著他說道:“你……你不就是……跟隨麻葉的有馬家家臣嗎?”
那人噗通一聲跪下:“辛九郎大人,我是有馬次郎,麻葉首領手下的管事,好不容易才從那些明人手中逃出來的。”
“嗯?那些明人,究竟是什麼來歷?他們自稱是麻葉的手下,突圍出來向我求援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有馬次郎:“大人,他們只說了一半的實話!他們本身是麻葉首領的手下沒有錯,但麻葉首領遇險的時候,他們那兩條船沒有在金門島,突圍之說,根本就無從談起!當時我要求他們回去救麻葉首領,可他們貪生怕死,直接拒絕了。”
頓了頓,有馬次郎語速緩慢地繼續說道:“我嚴厲地斥責了他們,可這群明人海盜喪心病狂,竟然把我捆了起來。牧田膽小懦弱,被明人海盜們嚇住之後,吐露了麻葉首領的真實身份以及您的行蹤,於是他們就來到了這裡,說是要看看您這裡的實力如何,是否值得投靠。”
松浦辛九郎臉色陰沉:“他們根本沒有投靠我的誠意,還殺了我的隨從,盜走了我的寶刀!”
有馬次郎說道:“那些狂妄的明人打算自立門戶,他們似乎對您很有意見,說您不過是一個小國的倭寇,居然要把他們這些天朝上國的海盜當做炮灰來使用,商議臨走之前進行報復……我親眼看到,他們拿到了您的刀之後,居然、居然……”
儘管有馬次郎的語速較慢,有些平鋪直敘缺少感情,但憤怒的松浦辛九郎並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忍著怒氣追問:“他們怎樣?”
“居然用您的寶刀劈柴殺魚,還說刀刃不夠鋒利,只配放在廁所裡當攪屎棍……”
“八嘎!”
松浦辛九郎吼叫了一聲,轉手從一旁的一個武士那裡抽出一柄太刀,一記乾脆利落的斬擊,將有馬次郎的腦袋硬生生劈了下來,鮮血狂湧!
“上船,揚帆,給我追!我要把那幫可惡的明人碎屍萬段!”
松浦四助有心相勸,可看到松浦辛九郎聽不進任何話的模樣,他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反正從有馬次郎的描述來看,這幫明人海盜並非和官軍有勾結,松浦辛九郎的追擊,不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