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東土大小勢力暗流湧動之際,晨風等人在穿過數以百計的偏僻村落後,終於來到了一座雄偉的城池前。
包括車伕在內,幾人在離著城門還有百米遠距離的時候都已下車,此刻看著恢弘的城牆和城門口熙熙攘攘排隊的人群,誰都沒有說話。
之前路過的那些村莊部落的光景給晨風等人的震撼非同小可,這與他們心目中的大千世界有著天壤之別,此刻他們心裡都多多少少有些迷茫和不解。
車伕微微一笑,側過身搓了搓手,看著晨風笑道:“一路顛簸,幾位公子小姐受苦,車資共計三十兩銀子。”
聽車伕的意思,他是準備到此為止了,並不打算進入眼前的明遠城,晨風便有些疑惑,好奇的反問了一句:“老丈不進去了嗎?”
車伕連忙擺手,搖搖頭道:“這種地方那是老頭子這種賤民可以踏足的,光是進門費就要神仙錢,更別說裡面那可是銷金窟,沒錢寸步難行的。”
聽了車伕的感嘆,除了周舒桐外,其他幾人都是有些意外,顯然沒想到進城還要交錢,而且都對車伕所謂的銷金窟頗為好奇。
接下來,由於幾人身上並無金銀之物,所以在付車資的時候,晨風忐忑的從自己的幻空戒中拿出了一塊白色元晶,只怕是給少了。不料車伕接過元晶連忙裝進袖中滿臉堆笑,直呼夠了夠了云云。
車伕拿了元晶心滿意足的離去了,看著其遠去的身影,晨風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便只好不再去想,轉過身開始與眾人合計如何入城的事情,因為之前車伕就說過,像明遠城這種大城,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去的,要麼來歷清明,要麼背景深厚,否則再多周折也是枉然。
“就說是師父讓我等先行,隨後他老人家會趕過來?”
“師父是誰?姓甚名誰?”
“就說我們是薈萃學院的學員?”
“憑證呢?”
……
幾人各抒己見,又互相拆臺,最終發現所有想法都是漏洞百出,別說城門守衛,就是自己等人也覺得理由有些蹩腳,肯定無法順利進入。
“你是不是有珍寶樓的徽章?”
就在幾人一籌莫展之際,周舒桐試探性的問了晨風一句。
晨風點點頭,說著便將那枚黑鐵徽章拿在手裡,不確定的問道:“這個管用?”
周舒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心裡則是對晨風等人的來歷再次好奇起來,不會是從別的疆域過來的人吧?要不然怎麼連這麼基礎的常識都不知道,如果說珍寶樓的徽章連一座城都進不去,那珍寶樓的名頭也不會如此響亮了。
幾人又商量了一陣,見其他人都沒有更好的辦法,晨風只好硬著頭皮,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帶頭朝城門處走去,其他幾人連忙跟上。
站在進門的隊伍中,晨風心裡不由一陣打鼓,用力握緊了手心的徽章,萬一這徽章不好使怎麼辦,又或者守衛不認怎麼辦,這徽章看起來並無任何特殊工藝,別說是技藝精湛的煉器師,就是普通工匠偽造起來也並不難。
終於,在人群中彷徨了許久,輪到了晨風等人。
身披甲衣的守衛看到迎面走來晨風幾人明顯楞了一下,再往幾人身後看了看,確認只是幾個毛頭孩子後,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不過還是例行公事的寒著聲問道:“來者通名!”
“晨風,這是白卓、狐瑛、藥靈兒,還有周舒桐。”
生怕自己言語舉止一個不小心惹惱了守衛,晨風老老實實的將自己以及眾人介紹了一番,看的那守衛眼皮子直跳,就連旁邊其他守兵都是饒有興趣的看向了這邊。
縱使心裡再好奇,守衛還是一本正經的履行自己的職責,接著問道:“入城所為何事?”
晨風見旁邊的守衛也看向了自己,後方人群中也響起了笑聲,心裡不由有些緊張,難道自己這般小心翼翼還是出了紕漏?一時間有些慌亂,以至於都忘了回覆守衛的問題,下意識的將自己手中的徽章拿在手中晃了晃。
面前的守衛只是看了一眼便楞在了原地,就連身後隊伍中看見了晨風手中徽章的人也都立馬止住了笑聲,只有遠處沒有看到晨風手中事物的人互相竊竊私語,不明白為何場面陷入沉默,看那守衛的臉色似乎青一陣紅一陣,頗為不自在。
“原來是珍寶樓執事大人,失禮了,幾位這邊請,明遠城珍寶樓就在城主府西側,進城後順著主街走到頭就能看見了。”
原本生人勿進的守衛忽然間話多了起來,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這讓晨風心裡不免又驚又喜,看來這珍寶樓的徽章確實很管用。
晨風謝過守衛,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了五枚元晶後才帶著眾人揚長而去。那守衛手裡拿著五枚普普通通的五枚元晶,此刻確實感覺重逾萬金,艱難的回頭看向晨風等人的背影。
他在明遠城當值多年,包括珍寶樓的執事在內見識過不少大人物或者大有來頭的人,但無一例外,要麼是飛揚跋扈,要麼是高冷異常,卻從沒人像晨風等人一般,不僅老老實實排隊、態度溫和的接受盤問,而且事後還按照規矩支付入城費用。
“不虧是珍寶樓的大人物,這氣度……”
“珍寶樓的執事啊,嘖嘖……”
“如此年輕的珍寶樓執事,真是英雄出少年,我等這歲數都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城門口議論紛紛,有感慨、有讚歎、有羨慕,不一而足。
對此晨風等人自然是沒機會知道了,此刻一行五人正行走在明遠城主街之上,被眼前川流不息的人潮以及街道兩旁五花八門的建築、裝飾所震撼。
幾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邊走邊看,周舒桐亦是如此,顯然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晨風和白卓並排走在前面,藥靈兒、狐瑛和周舒桐三人手挽手走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