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服下晨風遞過去的培元丹後便開始閉目調息,晨風本來有很多問題,但也不好意思出聲打擾,一時間林間又安靜了下來。
半個時辰後婦人睜開眼,那男子快速來到婦人跟前,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感覺好些沒?”
“好多了,小兄弟,你這培元丹從何而來?”婦人先是回應了男人一句,然後才抬頭看向晨風,語氣、神色都頗為好奇。
晨風不明所以,不過仍是不假思索的回道:“我自己煉的啊!”
“小兄弟真不簡單。”婦人由衷讚歎一句。
在服下晨風的丹藥後,婦人狀態明顯好轉了許多,雖然臉色依然慘白,但好歹有了些血色。
那男子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鬆了一口氣,轉身看著晨風鄭重說道:“我乃東土李家李湘楓,這是內子寧熙兒。小兄弟大恩沒齒難忘,若是他日有緣來東土滄州,定要知會一聲,好讓我夫婦略盡地主之誼。”
“東土、滄州?”
晨風默唸這兩個字眼,心裡暗道果然是來自外面世界的人。
“滄州離這裡很遠嗎?”晨風破天荒的有些緊張,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李湘楓指了指晨風身後的怪鳥笑道:“不算太遠,小兄弟要是騎乘這異獸,從此地一直往東飛行,差不多一月時間就到了。”
“飛行一月?還不算遠?”晨風暗暗感嘆,原來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這大鳥的速度他可是深有體會。
“清卿?”晨風回頭看著晨清卿,忽然喊了一聲。
晨清卿明白晨風的意思,自然是為了先前答應對方的麒麟精血,緩緩說道:“先回去吧,你們在此等待一日可好?”
李湘楓自然沒有任何意見,多少年都等了,不在乎這一天的時間,呵呵笑道:“一日自然無妨,無妨。兩位請便。”
“那我們先走了,明天見。”晨風說著揮揮手向後退去,和晨清卿上了大鳥,一會便消失不見。
“你怎麼看?”直到怪鳥消失在天邊,李湘楓頭也不回,看著晨風二人消失的方向,淡淡說了一句。
“那小男娃築基修為,根骨不俗。至於那小女娃……看不透,那妖獸也是從未見過。”寧熙兒如實說道。
“嗯,應該是高人名門之後,與我們一樣,來這滄瀾山尋找機緣的,十有八九此行是去與長輩匯合了,希望明日能帶那麒麟血來。”雖然晨風口頭答應了,但沒有拿到手之前李湘楓還是不太安心。
“嗯,只要能救寧兒,不論是誰都是我們的大恩人!”那婦人想起自己孩子,眼中不由又有些眼淚花打轉。
夫婦二人隨即在不遠處找了一處隱蔽之處隱藏起來,靜待晨風的好訊息。
晨風與晨清卿一路再無波瀾,晨風對於擅自做主贈送麒麟血的事有些難以啟齒,晨清卿也很是善解人意,對此閉口不提。二人順利的回到茅草屋時,連成玉並未歸來。
晚飯後,晨風躺在床上思緒如潮。
今天是這麼多年以來自己走出距離茅草屋最遠的一次,也是見到了最多的外面的人。
仔細回想著與兩撥人見面時的場景,每一個人的神態、特點、言辭,都在腦海裡一一回放。
誰都不知道的事,這是晨風第一次感覺不再是活在夢裡,第一次與這個世界距離如此之近。
……
月高風黑。
滄瀾山在此時才是最危險的時候,樹影婆娑、怪叫連連,每一刻都有弱肉強食的戲碼在這裡上演。
馬運此刻獨自一人盤坐在一棵數十丈高的巨大古樹頂部,聽著四周不遠不近的瘋狂獸吼和爭鬥聲,他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南國此次來此地尋寶的隊伍由起先的三十多人到現在不過短短几天,就只剩他這個光桿司令了。
大多是死於與妖獸的爭鬥,還有一部分,如那公子哥、隊伍裡的俏姑娘等,怎麼死的,估計只有馬運自己知道。
“大道獨行啊,他孃的。”馬運想起這幾日來的經歷,自己都不免有些感慨,暗暗下定決心 ,明日一早就離開這是非之地,以後也絕不涉足。
“哦?想不想不獨行?”就在馬運思緒紛飛之時,一個玩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讓他不由驚跳而起,立即全神戒備起來。
“誰?”馬運低聲質問一聲,像是在給自己壯膽一般。
“你的所作所為我皆看在眼裡,見死不救、坑蒙拐騙、糟踐婦女、貪得無厭,真是……真是噁心!”那聲音並沒有理會馬運的質問,似在宣判馬運的罪行和命運一般。
“前輩,高抬貴手!我這就離開寶地,發誓此生絕不叨擾前輩清靜。”深知自己不是來人的對手,馬運倒也聰明,不承認、不反駁那人所說之話,而是轉移話題,瞬間認慫。
“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人似乎在笑。
“前輩,晚輩在南國小有名氣,幾百年來也積累了不少天材地寶,我發誓可全部孝敬您老人家。”馬運一路跌爬滾打到現在,心思活絡,見那人仍是不為所動,只有再次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