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沉默的走了很久,雲朵看著師父蕭索的背影忍不住輕聲喊了一聲。無法無天、嬉笑無常的她此刻也沒了往日的歡快。
“雲兒、夢兒。”
良久,夜夢師父輕嘆一聲,說道:“今日之事,我知道讓你們忘記很難,但一定記得那人所說,無論何時、無論是誰,都不要提起。”
“師父,剛才那人很強?”夜夢對力量有近乎執拗的追求,真正的修行之外無大事。
“強?若是方才那人出手,我們四人此刻怕是已經在黃泉路上了!”夜夢師父自嘲一笑。
“另外,千萬不要記恨今日所見之人。至於原因,到了你們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的。”夜夢師父自知剛才的話容易引起兩個孩子的怨氣,便又叮囑一句。
“以後,也別再來這裡了。”卻是那古板的雲朵師父也破天荒的說了一句。
“師父,我以後再也不偷懶了。”雲朵看著心情沉重的兩位老人,雙眸中淚花閃爍。強者才有自尊,這一刻她才深深理解了這句之前師父囉嗦了無數次的話。
“哈哈,這就對咯。想不想聽你師父年輕時候的糗事?你師父成年那天,約了三兩好友…”夜夢師父爽朗一笑,開始拿身邊的老友開涮,有的沒的信手拈來,極為熟稔,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出奇的,雲朵師父這次沒有出言反駁,任由對方編排自己。
隨著一行四人遠去,路上便逐漸又有了歡聲笑語。
……
花裡胡哨的怪鳥背上,晨風忽然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下方一處看著,用手拍了拍了身邊的晨清卿。
“下面好像有人。”晨風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之前一直在欣賞夕陽下林海的壯闊景色,忽然看到了下方似乎有人影,於是提醒道。
“是嗎?我怎麼看不到。”晨清卿順著晨風指的方向看了會,並沒有什麼發現,疑惑問道。
“確實有人!”這次晨風確認了。得益於幾年來勤勉修行的瞳術,加之修煉鴻蒙以來,晨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視力已異於常人。
“那就去看看。”說著晨清卿輕輕拍了拍身下的怪鳥。
那怪鳥一個俯衝,迅速朝著晨風所說有人的地方飛去。臨近地面才猛然減速,頓時激起地上塵土、草屑紛飛。
待塵土散去,晨風二人從怪鳥背上跳下。看到一塊巨石下的兩人,一男子手持一柄白劍如臨大敵,身後坐著一嘴角溢血的婦人。
那男子看清來人竟是兩個稚童時神色明顯放鬆不少,不過看到兩人身後的怪鳥時眉頭又不自覺的輕輕皺起,倒是那婦人從始至終都盯著晨清卿,面容安詳,雙眼中泛著母性的光輝。
晨風仔細盯著面前的兩人。這是今天見到的第二波外來人了。
那中年男子身材修長,模樣俊逸,身穿一身白色長袍更顯氣質非凡。那婦人一身宮裝,長髮盤髻,由於受傷臉色慘白。
四人一獸就這樣互相打量對望著,誰都沒有說話。那男子始終都沒有放下手中的長劍。
二人正是當日對陣火麒麟、只要一滴火麒麟精血的那對夫婦,想來是最終在與火麒麟的對戰中受傷敗退逃到此處的。
“呃…這位姐姐受傷了?”晨風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撓撓頭,擠出一絲笑容,尷尬笑道。
還是沒人說話,那男子緩緩放下舉劍的手臂,婦人嘴角含笑,不知是覺得那聲姐姐好笑還是看晨風滑稽的姿態失笑。
“我夫婦二人之前與人聯手對付一隻火麒麟,最終不敵退走。本來只是受了些許皮外傷,並不礙事,不曾想撤退時被人擺了一道,這才使得內子受了頗重的內傷。果然,世間最危險的還是人心,洪水猛獸都比之不及。”模樣俊逸的男子見兩人沒有惡意,便主動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臨了還不忘感慨一番。
晨風點點頭,對男子所說信了幾分。因為那隻火麒麟他剛剛見過,那場戰鬥他沒見到,可那慘烈的戰場他也是親眼所見。
“你們是從外面來的?”晨風並沒有完全放下戒備,就像那男子所說洪水猛獸都不比人心危險,這是他看來無數的江湖小說知道的,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外面?”婦人看著謹慎的晨風臉上笑容更甚,點點頭,咳嗽兩聲繼續道:“我二人確實是從滄瀾山外而來,來此地只為…”
“為什麼?”晨清卿看著婦人慾言又止的樣子,追問道。
“聽聞滄瀾山有麒麟,我二人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的,卻不想真的有。我二人育有一女,年方十歲,得了怪病,需要一滴那麒麟精血作為藥引入藥才可…”男子接著說道,說起女兒的時候,剛毅的臉上有抹不開的溫柔。
“怪病?麒麟精血?可是那敗血症?你家女兒可是自幼體弱、發病時身體冰寒?”晨風聽完男子的講述,連續問了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