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兒又開啟了生死簿,上面寫著:“南贍部洲,大唐太宗皇帝,註定貞觀一十三年。”
太宗是廟號,死了之後才有的稱呼,不但有死於哪一年,甚至還有他死之後的稱謂。
真是神奇!
轉念一想,倒也有趣。
如果到時候把唐皇李世民拘到地府,李世民要問陽壽的時候,判官找不來這本生死簿,那就精彩了!
把簿子揣到了懷裡,江流兒想起來酒樓裡還扔著一個人,又轉回去了。
袁守誠還坐在剛才的位置發呆,桌子上的盤子已經全部撤走。
見著江流兒又回來,心說,掛攤還是保不住了。
“小先生,您怎麼又回來了?”
“剛想起來我好像還有事情沒做。”江流兒壞笑著。
袁守誠神情一滯,露出苦笑,心中那絲僥倖也沒有了。
江流兒徑直走過去,又坐在了剛才的位置上,和他對坐,就笑著看他打算怎麼辦。
“先生,我把掛攤讓給您,讓您在這裡擺攤,您看怎麼樣?”袁守誠沉思片刻,提出了一個比較中肯的建議。
打不過就加入?這個思路不錯。
江流兒在心裡讚了他一聲。
看著江流兒臉上的滿意之色,袁守誠知道自己找對方向了。
不過就是一個掛攤而已,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算不得什麼大事!
“我還有一個條件。”江流兒託著腮,伸出一根手指,“你以後不能在長安城裡算卦。”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又說:“這也算是我的忠告。”
袁守誠原來還想著,把掛攤給了他之後,再做一個招牌,跑到北城一樣能算卦,只是這句話徹底把他的幻想打碎了。
猶豫著,袁守誠沒敢直接答應。
江流兒也不催他,就是靜靜盯著,他相信袁守誠一定會接受的。
沒了涇河龍王這一環,再想往下唱戲就有些不太順暢了。
江流兒想要看看,西天的那些人該怎麼應對。
“行。”沉吟片刻,一臉凝重的袁守誠下定了決心,從牙中蹦出來一個字。
當這個字說出口的時候,袁守誠只覺得渾身舒坦,像是無形中壓在身上的一座大山被搬走了,從此自由了。
袁守誠面露喜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猶豫那麼久,但是他知道是誰造成的這一切。
連忙起身道謝:“謝過先生!”
江流兒怔住了,然後揮揮手:“不用謝!”
……
……
西牛賀洲有一座靈山,山上玄猿手捧著果子在林間穿梭,有一隻糜鹿止住了腳步,低頭銜起了一個花環。
青鸞在天上舞動,綵鳳伴著它的舞蹈在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