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覺得自己虧心。
他覺得田春來完全是咎由自取,碼的好好的磚剁,他自己的手不老實,瞎嘚瑟,傷了自己闖了禍,廠裡負責一部分醫藥費都已經是很講情面了。
就這,還是為了堵田春來的嘴。
讓他不要說出自己讓他跟著冷向北學燒窯的真實目的,以及吩咐他做的那些事情。
田春來的事情鬧得這麼大,他一大早已經被梁縱叫去好一頓訓斥。
跟著吃瓜落心裡已經很生氣了。
吳姑姑這麼鬧,更是撕破了面子,扯破了裡子。
兩個人在辦公室吵了一架。
廠長吵不過這個潑婦,讓人直接往出趕人。
吳姑姑撒了潑,扯開了衣服領子。
誰趕上前她就指著人家說是耍流氓。
磚廠裡,除了做飯的大娘以外,都是男的。
誰也拿她沒辦法。
最後還是秋秋爽從外面找來了幾個婦女,將人抬出去的。
廠長的辦公室裡,這才暫時消停了。
會計替廠長跟秋爽道了謝。
廠長這才想起來,看著秋爽,心裡有一絲後悔。
自己當初就應該籠絡這個人。
當時嫌棄這小子看起來太機靈,又怕他念著冷向北的人情不肯站在自己這一邊。
現在再看看,跟膽小懦弱的張利寶,以及蠢而不自知的田春來要好多了。
聰明人,隨便點撥兩句,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至於跟冷向北之間的那點情義。
只要給點好處,說不定還是能把人收買過來的。
他心念一動,看向秋爽,問道:“孩子,你想做磚廠的正式職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