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的嘴巴動了又動,想了又想,就是不敢開口。
“怎麼?診個脈要這麼久嗎?”白箭雨沉著聲問道。
御醫擦了擦額頭的密汗,又是‘嘭’一聲跪在白箭雨腳下,“請王爺恕罪,這姑娘受了外傷又中了劇毒,恐......恐時日不多,臣醫術不精,治不了她,請王爺恕罪,王爺恕罪。”一股腦說完,整個人趴在地上,不敢抬頭,就怕王爺砍了自己的腦袋。
“你說什麼?劇毒?”白箭雨大駭,毒?那毒不是還有些時日才會發作嗎?怎麼現在就......
御醫大氣不敢喘,悶聲點點頭。
白箭雨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腳步後退幾步。
“開些傷藥,你退下吧!”白箭雨一下洩了氣,跌坐在床頭。
御醫得令,欣喜若狂的起身,就怕自己慢一步,王爺會要了自己的命。
“拿些王妃的衣服來。”白箭雨冷冷的開口,溫柔的退去清歌的衣服,看著她背部紅腫的傷口,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站在外間的管家朝立在一旁的丫頭使了眼色,小丫頭急忙跑了出去,現在整個王府都知道他們即將會有一位新王妃,王爺整日也將王妃掛在嘴上,可見對這位新王妃的重視。
白箭雨替清歌處理好了傷口,便靜靜的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守著,不言不語,眼眸中交雜著溫柔和悔恨。
扶桑看著自家王爺,這是他從來沒見過的王爺,看來王爺是真的對葉護衛上了心。
“王爺,影一還在外面跪著呢!”扶桑不得不提醒。
“讓他進來。”
扶桑對影一招了招手,影一一臉愧疚的走了進去。
“王爺,是屬下沒有護好葉護衛的安全,請王爺責罰。”影一單膝跪下來。
“伍紫蘇和荊芥呢?王妃怎麼受的傷?後頸上怎麼會有淤青?”白箭雨冷冷的問道,目光始終沒有自清歌身上離開。
王妃?影一愣了愣,葉護衛怎麼就成王妃了?影一不知道的是,他們離開的這些時日,白箭雨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只等清歌回來就成親,現在全府上下對清歌的稱呼都改了。
見影一不答,扶桑用手中的劍戳了戳影一的手臂,影一回過神,忙將幾人一行前前後後的事細無鉅細的述說了一遍。
聽完影一的講述,白箭雨暗自猜測會不會是吸入的毒素加快了發作的時間,解藥所需的藥材還沒有找齊,必須得加快腳步。
三人正說著話,清歌緊閉的眼睛微微顫動了一下,繼而緩緩睜開。睜開眼的那一刻,清歌任然心有餘悸,就怕那種極致的疼痛再次找上自己,這幾日撕心裂肺的痛讓她差點忍不住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一直盯著清歌的白箭雨見狀,俯下身子,將清歌緊緊抱入懷中。
“歌兒,歌兒,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本王了。”白箭雨在清歌的耳旁輕聲道。
清歌伸手撫上白箭雨焦急的臉龐,撫慰道:“王爺,我沒事了。”
白箭雨起身盯著清歌猩紅的雙眸,心中說不出的難受,雙手撫上清歌的眼睛,柔情的問道:“還疼嗎?”
“現在不疼了,我的眼睛恢復正常了嗎?”之前影一沒告訴她,她也看不見。
“沒什麼大礙了,有一點紅紅的,沒事。”白箭雨露出一個牽強的微笑回道。
經歷了這麼一番生死的折磨,清歌感覺自己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實在是說話都感覺費勁。
“王爺,我想休息。”
如此脆弱而毫無生氣的葉護衛,扶桑頭次見,可見這毒的厲害,若是葉護衛知道事情的真相......扶桑不敢在往下想,還是趕緊為葉護衛解毒為好。
“好,我陪著你,你睡。”白箭雨在清歌的額頭落下一吻。
受了這麼多天的折磨,清歌已經精疲力盡,很快就睡著了。
白箭雨為清歌拉拉被子,起身走到影一面前。
“十日之內,我要看到對方的人頭,告訴伍紫蘇,讓他自己來請罪。”白箭雨冰冷的聲音輕輕落在影一的耳中。
“是,王爺。”
看來這次王爺是真的怒了,刺傷葉護衛的人在劫難逃了,扶桑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