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羅嫋嫋娜娜進了屋,目光在休息區裡的眾人面前一一掠過,沒有一絲絲停頓。
“小花兒,你叫我來究竟何事現在能說了嗎?”
她的聲音低吟著從檀口吐露出來,聽得孟婉秋腳下一軟,直接歪在了沙發上。
句芒掀起眼皮子白了歪倒在一旁的孟婉秋一眼,心裡暗暗啐了聲“沒出息!”,轉眼看著曼陀羅以同樣的語調說了一句:“收斂一下你的魔音,這裡還有小孩在呢!”
小崽懵懵懂懂地伸出小肉爪子拍打有些失神的孃親,嘴裡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地說道:“阿孃……阿孃你腫麼了?阿孃陪崽崽玩!”
曼陀羅見狀暗紅色的眼睛裡劃過一絲亮色,面上也不再繃著了。
“抱歉,一時沒注意。”
她說著便邁開大長腿走到了孟婉秋坐著的沙發旁,一眼不眨地看著小崽。
就在眾人為眼前情景茫然之際,花神不由得退到了一個角落裡扶額,他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讓水神把自己的崽藏好了呢?
要是等會兒自家姐姐提出認他們的兒子做乾兒子,自己應該要如何阻止?
或者事後因為水神夫婦拒絕,自家姐姐沒有如願回頭逼自己給她生倆侄子侄女出來玩,又該怎麼辦?
花神正發愁著,那邊果然不出他所料的傳來了自家姐姐的聲音——
“這是你的兒子?他介不介意換一個媽?”
孟婉秋:“……”怎麼突然覺得我的腦子也開始發軟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
要給我的崽做後媽?
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她和水神勾搭上了?!
孟婉秋腦袋裡亂成了一鍋粥,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有。
曼陀羅等了許久也沒等到答案,於是退而求其次道:“或者換個爹也成……”
一旁還捏著那株野薔薇脖子的水神不幹了,他將手上的人質直接推開,一個健步走到曼陀羅身前。
“你這是什麼意思?!”
句芒看著眼前一團亂的場面,睃了白描一眼,淡定地將先在抱到自己懷裡。
曼陀羅的目光也跟著小崽移動到了她的身上。
白描覺得自己可能是看錯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之前在判官家女兒的滿月宴上,這位判官的原配夫人對那個晶瑩剔透的女嬰可是一個眼神也沒給的。
現在這是突然轉了性?竟然養起了搶人孩子的興趣愛好?
與那對剛才還在冷戰的夫妻不同,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這位冷豔的曼陀羅女士說的兩句話都沒離小崽。
人家只是想搶孩子而已,與水神夫婦之間毫無關係。
“你直接說想做小崽的乾孃就是了,別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
公寓裡清醒的人不止白描一個,句芒抱著小崽看向曼陀羅的眼神裡滿是無奈。
魔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魔花曼陀羅最愛給長相漂亮的小娃娃當娘了。
只要小娃娃沒長大,她的那腔母愛可是比起親媽還要強烈。
但是隻要孩子長大後,他們就會失寵。
正所謂:母愛如山,山體滑坡。
在曼陀羅心裡,孩子還是小時候可愛,如果可以她也想自己生個孩子來養著玩,但是她又不喜歡長大了的孩子。
為了不至於讓自己成為棄養未成年魔童的無良母親,曼陀羅便打消了自己生養孩子的念頭。
也因此她只要在外邊看到長得可愛機靈的小嬰兒,便忍不住想要認做乾親。
一方面便於宣洩她無法安放的母愛,另一方面等到孩子長大後她不喜歡了,孩子能在親生父母的愛裡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