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笑了笑,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藏起來的手,“噢,風先生您這是要用酒買通我,不把你的小秘密告訴房東小姐嗎?”
“那你可要失算了,我嘗過的美酒,那可不是小數目,你這小小的酒瓶,真的能夠買通我嗎?”
風尤往斟滿了兩杯酒後,將酒瓶穩穩置於一旁,將其中一杯推到了愛德華身前。
“這是麻姑新釀成的酒,是上次她來恭賀我與敖風時的賀禮。”
愛德華聽到“麻姑”二字,眼前一亮,之前他跟著公寓其他人去往神界,那是大開眼界,最為讓他稱讚的,便是當晚麻姑自帶的酒水了。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將其中泛著光芒的酒液一飲而盡。
“噢,好酒!”
也不待風尤往再斟,他已經自顧自地伸手拿起酒瓶,自飲自酌起來。
一連好幾杯酒下肚,話匣子也開啟了。
只聽愛德華小小的嘬了一口酒杯面上的酒,衝著風尤往說道:“風先生,你、你為什麼不讓房東小姐知道你受傷了呢?”
“又為什麼要讓她誤以為你不喜歡她?”
被問到的風尤往,沉默了好一會兒,奪過愛德華手中的酒瓶,給自己連斟三杯。
“你會讓米蒂亞知道你受傷嗎?”
他指著愛德華搶過酒瓶的手臂,“就剛才被我弄傷的那裡,會給她看嗎?”
愛德華摸著酒瓶,一臉警惕地看著風尤往,答道:“噢,當然!傷痕是男人的功勳章!”
風尤往:“你不怕她擔心你,心疼你?”
“噢,老天,那是她在向我表達她的愛意!”
說到這裡,愛德華一拍腦袋,“噢,狡猾的風先生,請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要說你與房東小姐不合適呢?”
“你知不知道,在我們眼裡,你和她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風尤往轉著指尖的杯子,酒紅色的液體因為傾斜,掛在了白玉的杯壁上,些許幾滴落了下來,染紅了他的指尖。
他不答反問道:“愛德華,據我所知,你們吸血鬼一族有近乎永生的生命,而米蒂亞所在的白女巫一族,卻只有有限的生命……”
“你難道不擔心,在你們愛意最濃時,她先你一步離開人世嗎?”
愛德華聳了聳肩,“噢,只要她願意,我可以給她初擁,這樣我們就能共同永生。”
“那麼……”風尤往放下手中的杯子,讓指尖的嫣紅逐漸沾染到整隻手掌。
“如果你們之間的愛情,抵不過永生呢?”
愛德華被問得一愣,“對不起,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風尤往將自己的話掰碎了,說給他聽,“如果,在未來,你們的愛情,在永無止盡的生命中,漸漸消亡,其中一個,不再愛另一個了呢?”
如果是其他任何時候,風尤往應該都不會有如此旺盛的傾訴欲。
然而此時,也不知道是因為酒精的作用,亦或是他眼中久久無法消散的孟了了離開時故作堅強的背影,也可能是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長時間。
在此刻,面對愛德華,他將內心深處的顧慮,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聽了他的話,愛德華酒也顧不上喝了,啞聲道:“噢,老天,真是太可笑了!難道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故意遠離房東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