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濯微微點了點頭,對著李斯年道:“剛好,儘早我也想找你來著,等天大亮的時候,我們就出去轉一轉,查探一下這昆德縣的情況,原本我只是想來檢視一下疫情賑災的情況,但是在看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還真,不管怎麼想,我都覺得這地方有問題,得好好查查才行。”
聽見了蕭濯的話之後,李斯年也眼中也漸漸帶著了一抹凝重,不說是蕭濯,他自然也是感覺到了這個鎮子上不同尋常的一點。
就說這鎮子上的客棧吧,正常的客棧看見又一大群人要入住,定是會高興得手舞足蹈,那會像他們昨晚一樣,連續被人拒絕了足足五次!
最後還是實在是沒辦法了,求助了一個掌櫃的,這才有了現在的住所。
可是!
他們現在住的地方也是非常不對勁,昨天晚上睡著前的李斯年,越想越覺得有問題,這個客棧不僅氣氛詭異,管理人員奇怪,而且這麼大的一家客棧,怎麼會只有那秦伯一個工作人員呢!
於是他今天早上起那麼早,也是為了起來確認這個客棧裡“可能存在的人”。
但是哪成想,一下嘍,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就看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想到這兒,李斯年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對著蕭濯問道:“大人,您起得早,您有沒有發現這個客棧裡可能會藏人?”
蕭濯瞬間就明白了李斯年的意思,因為自己也這麼想過,但是早上在二樓檢視了一番,下樓之後雖然自己看上去一直在跟秦伯聊天,但是實際上他一直在暗中觀察整個大廳的構造,發現根本沒有辦法藏人,於是在二樓和大廳都在腦海中打了一個叉。
剩下來的,就只有後廚和院子了,雖然蕭濯還沒有去過,但是想必,哪裡應該也是藏不住人的,所以最後的結論是,這個“迎來棧”,確確實實只有秦伯一個人看管著。
於是,他對著一臉詢問的李斯年輕輕搖了搖頭。
李斯年見蕭濯否認的表情,也閉上嘴開始沉思了起來,自從他們來到昆德縣開始,就撞上了一系列奇怪的事情。
若是大人此行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會不會他們永遠都碰不上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此刻的他們,像是陷入了一片迷霧當中。
李斯年一臉的沉思,而蕭濯卻學著剛剛秦伯的樣子看向了門外,像是在觀察些什麼。
兩人還沒有看多久,就被身後的聲音給吸引了過去。
只見秦伯用托盤端著幾個盤子就上來了,那佝僂的背端著巨大的托盤,搖搖晃晃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會被把這些食物給摔下去。
李斯年看得一陣心驚,立馬迎了上去,將托盤從秦伯的手中接過,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秦伯看著李斯年,臉色沒有剛剛對著蕭濯的時候那般不近人情,反而還對著李斯年道了一句謝:“多謝。”
李斯年有些不好意思,對著秦伯道:“秦伯不客氣。”
“既然你幫了我,那就好人幫到底,後廚還有十幾個盤子,你就幫忙一起端過來吧。”
“啊?啊,好。”
看著秦伯冷淡的表情,李斯年不知為何自己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沒一會兒,大家夥兒就都起來了,一陣陣下樓的腳步聲響起,那粗俗的聲音聽得秦伯又是皺了皺眉頭。
一群大老粗,一點都不愛護東西。
隨後,就見幾十個人紛紛坐到了椅子上,那起桌上冒著熱氣的碗就開始呼呼呼地喝粥,看的秦伯心中萬分嫌棄。
等到一群人用完了早飯,秦伯這才對著蕭濯說了一句:“大人是不是也該教導一下手下的用餐禮儀?就算不像是您這般斯文有禮,至少也該和這位小友一樣吧。”秦伯指著一旁的李斯年道。
李斯年:???
蕭濯見秦伯眼底的嫌棄都快要溢位來了,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副如同世外高人的模樣,不自覺輕輕笑出了聲,隨後對著秦伯賠罪地行了一禮:“請秦伯見諒。”
看著對自己行禮的蕭濯,秦伯輕哼了一聲。
“我可不給你們洗完,誰吃完的,誰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