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胖子兩隻肥手在彭歌洛的手臂上不停的蹩摸,可憐兮兮哀求彭歌洛的模樣,看的文城差點笑出聲來。
等到一旁的桑怡珠聽明白了胡胖子想要做什麼之後,嗔怪地看了彭歌洛一眼,看的彭歌洛連連咳嗽,十分尷尬。然後她轉頭對著胡胖子說:“好啊,你這個胡胖子。你竟然敢欺騙雯雯姐姐,看我現在就去揭穿你。”說完作勢就要起身。
胡凱斌聽了臉色發白,他千算萬算卻是沒有算到這最大的漏洞一直都在彭歌洛身邊坐著。頓時六神無主,雙手抱拳不停的朝著桑怡珠作揖,“嫂子,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會吧。”
桑怡珠聽到,小臉頓時一紅,輕聲啐了一口,“瞎說些什麼,誰是你嫂子。”嘴上雖然在反駁,但是身子卻十分誠實的再次坐了下來,再也不提什麼高密的事情。明顯是胖子的稱呼,讓她十分受用。
胡凱斌看見桑怡珠坐了下來,悄悄的挽起衣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暗歎一聲,僥倖。
黑眼圈一直都在看著彭歌洛這邊的情況,自顧自端起矮几上一杯酒,淺酌一下。眼睛悠忽一轉,手指咚咚咚的在矮几上面敲幾下。“各位,都是我們書院的高才,幾遍是邀請來參加詩會的,想來在詩文上面有著幾分本事。”眾人望向黑眼圈,不知道他究竟要說些什麼。就在此時,黑眼圈話鋒一轉,指著文城道:“我等本為風雅之人,怎能夠容忍如此武夫在這裡與我等為伍?”
文城坐在一旁,眼神發愣,他瞧著黑眼圈男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文城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對於修文還是修武的成見,居然有如此之重。這還是在朝廷沒有文武之分的情況下,要是真出現文武界限分明的話,還真不知道會形成什麼樣的風氣。
黑眼圈見文城閉口不言,更加的肆無忌憚,直接走到文城面前,張口就是喝問:“你這廝,會彈琴嗎?”
“不會。”文城如實說到,根本就瞞著的意思。
黑眼圈聽完,心裡一喜,繼續問:“那你會下棋、書法、作畫、賦詩嗎?”
“都不會。”
“什麼都不會,那你還待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離去?”黑眼圈看向文城的眼神充滿了輕蔑,隨意的揮揮手,像是想把文城給趕出去。
文城左手按在寶刀上面,認真的道:“我會砍人。”
“哈哈哈,砍人算是什麼本事。”四周有人聞言大笑。
文城側過頭,朝著笑聲傳來的地方看去,“難道砍人就不是本事?”
“別的地方或許算是一樣本事,但是這裡是詩會。張口閉口砍人,你真是大煞風景,還是早早離去的好,免得丟了麵皮。”
文城的話一出口,不說其他人,就算是太守千金都是一陣皺眉。此人看著文質彬彬的,想不到出言如此粗俗,真是人不可貌相。正想要開口讓文城離開,忽然她瞥見文城的腰間掛著的一枚不起眼銅錢。
通錢?
這人是通錢會的人?通錢會的人來這裡幹什麼,她眉頭一凝,比剛才皺的更緊了。通錢會協助朝廷解決問題,作為太守千金的她自然是知道通錢會是做什麼的。不僅如此,她自己都還與通錢會里的幾人相交甚厚。雖然此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一錢會眾,但是她也不願意輕易的落了通錢會面子。
於是,她話鋒一轉,“來者是可,既然詩會沒有規定什麼人不能來,那自然是誰都可以來。好了,下面就請有意願的姐妹們出題。”
太守千金聲音雖然輕柔,但是言語之間不容拒絕的霸道帶來的壓力卻是巨大。
不管是黑圓圈和那讓文城離開的人,連一個字都不敢再說,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彭歌洛同時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如果太守千金開口讓文城出去的話,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挽回,好在最糟糕的結果沒有出現。
文城倒是一臉的無所謂,這不是他沒心沒肺。而是他在這裡也無所求,正所謂,無欲則剛,他是繼續待在這裡,還是被人要求離開,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分別。至於說是臉面上過不過的去嘛,自從他開始與鬼物抗爭以來,他就只在乎實力,不在乎臉面了。只要能夠活著,誰還在乎臉面不臉面?
詩會繼續進行。
有佳人朝著四周展示出在白紙上的題目,也有青年搖頭晃腦的冥思苦想,真有幾分“兩句三年得,一吟淚雙流”的姿態。
可惜文城才聽了一首所謂的詩文,他就有些聽不下去了,面對著這種故作嬌柔的雜音,文城忽然後悔剛才沒有離開。
看來這個世界的文化水平有些堪憂啊,就剛才這種不著四六的詩句。說句實話,連“天地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都不如。而這樣的詩句一念出來,周圍的人群還一副細細品味,如聞佳音的做派。
酸,酸的讓人掉牙,簡直是臭不可聞,文城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又一女子上前,緊隨而來的是一道清脆的笑聲,說:“該我了,諸位公子,可不要怪我為難你們。”
只見一身著綾羅綢緞,體態柔弱嬌小的佳人在假山上款款而立,眼眸清澈如同山間溪流,將在場的人一一掃過。
別的人離得遠,文城不清楚。但是坐在他身旁的胖子,卻是在女子出現的瞬間,呼吸頓時就重了起來。
看來,這位就是胖子要等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