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染用一隻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確保自己看起來衣衫整齊,然後扭頭朝著蕭夜白說道:“你記得快些派人去找,我先出去應付應付。”
聽到這話後,男人的表情略微有些不大高興,本來以為沈墨染會帶著她一起去應對沈侯夫人,可是對方顯然還是想要獨當一面。
他其實很希望沈墨染能夠依賴自己,更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能夠對自己的戒備少一些……
不過沈墨染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情緒變化,直接邁著大步從門口出去,擠出一個笑臉。
等走到院子裡時,遠遠就能看到數十個碩大的箱子被小廝搬著進來,她瞳孔略微放大,回想到剛才清離所說的話。
這確實有些像是要把沈侯府給搬空……
怎麼帶來了這麼多東西?看來這次是不能輕易糊弄過去了。
她用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只見不遠處一個婢女似乎留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扭頭朝著身旁的貴婦人說了一句話。
那貴婦人瞬間回頭,正好和沈墨染對上目光。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起,沈墨染除了在沈侯夫人的壽宴上見過一次自己的這個便宜母親之外,二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中年女人對她總是審視,生怕她會丟了臉面,她把場子撐起來後,對方的神態才稍微好些。
可是今日這人的面色明顯和那日不同,在看到沈墨染之後嘴角迅速上揚,露出一個看不出心意的微笑。
“墨染……”沈侯夫人呼喚出聲,邁著大步向沈墨染過來,沈墨染則是稍微後退一步,恭恭敬敬的朝著中年女人行禮,“拜見母親。”
“你我母女之間,何須講究這些禮儀?快快起來。”沈侯夫人伸手抓住沈墨染的手臂,將人扶著站了起來,然後一雙眼睛上下打量,“母親許久沒有見你,你怎麼瘦了這麼多?聽說你在宮中病了,我原本早就想過來,可惜我的身體也出了些問題……”
這話說的有些假惺惺的,沈墨染最討厭應付這樣的場景,更討厭那些披著羊皮的狼,她不動聲色的收回自己的雙手,然後微笑說道:“自從回到京城以來,我似乎只和母親見過一面,那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了。這期間發生了許多事情,受了些也是正常的。”
這話瞬間將沈侯夫人的嘴巴堵住,她瞳孔略微放大,似乎沒想到沈墨染竟然會直接回懟自己,而且回懟的這般溫柔,讓她無言以對。
空氣瞬間尷尬起來,沈侯夫人旁側的婢女見狀,連忙出聲說道:“王妃這是在怨我們家夫人了,王妃有所不知,自從當初你和王爺一起離開京城去軍營之後,夫人的身體一直不好,心中卻還總掛念著王妃,生怕王妃會出什麼事情。”
“後來王妃回京城後,夫人也總是想要到王府來看看王妃,可是從那之後就一病不起,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們可是親生母女,親生母女之間哪有嫌隙?血脈相連,更是心意相通,想必王妃定然會理解我們夫人的苦衷,等到王妃以後有孩子了,大概也是這般。”
不愧是沈侯夫人身邊的人,真是伶牙俐齒,好一張巧嘴。
可惜沈墨染最討厭別人道德綁架自己,她輕飄飄的抬頭,然後直勾勾的盯著那婢女。
婢女似乎是被她的眼神給嚇到,唇瓣略微張開,腳步下意識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