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安梓煙下意識出聲,伸出手拉了拉沈清越的衣袖,男人收回思緒,看向她的目光中少了幾分憐愛,然後開口說道:“墨染在外流落多年,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回京不久又嫁人,跟著王爺一起去了邊塞。”
“我是墨染的哥哥,你是墨染的妹妹,你我二人,都應該更加關心她才對。你自幼在侯府長大,得到的東西比她多的多,難道連這點小事情也要爭嗎?”
安梓煙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傷心,換來的竟然是自家兄長的一番說教,她瞳孔放大,其中全是不可置信。沈清越輕輕嘆口氣,轉過身,朝著沈墨染離開的方向過去。
“阿純,方才哥哥說什麼?他說……他說讓我不要和沈墨染爭?可是這一切,本來就是我的呀!”,安梓煙沒忍住咆哮出聲,喉嚨好像被人卡住,呼吸不得。
“小姐,你冷靜冷靜,現如今在京城城門,許多人都看著呢。”,阿純一邊出聲勸慰,一邊朝著四處去看。
可安梓煙哪裡還能顧得上這些,這一路上她都在期待沈清越見到自己後的反應,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阿純,我剛才一定是在做夢對不對?”,她抓住阿純的胳膊,十分用力的搖晃。
可是阿純能說什麼呢?畢竟事情剛才才發生過,就算同安梓煙說她就是在做夢,也不過是個謊言罷了。
“小姐……”,阿純支支吾吾,半晌沒有說話,安梓煙憤怒至極,正準備揚手去打阿純的時候,男人的聲音突然從後側傳來,“安側妃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在這種場合下竟然還要動手打人?”
此聲一出,眾人的目光齊齊朝著此處看來,蕭夜白和陳碩之均是疑惑神色,沈墨染和沈清越並肩,前者挑眉看向說話的顧懷瑾,男人則是揚了揚嘴角。而後者眼底閃過幾分懷疑,腳步頓住,仔細檢視情況。
安梓煙的手臂還揚在半空中,她張著嘴愣了愣,見眾人都在朝著自己看,她面上一閃窘迫,極其不自然的放了下來。
阿純愣了,她也沒想到二人的動作會被發現,想來這個顧懷瑾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把他們看著,這下完了……
她停頓幾秒,然後“咚”一聲跪了下來,“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把給夫人帶的禮物弄丟的,都是奴婢不好,都怪奴婢笨手笨腳……”
這話算是給安梓煙了一個臺階下,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做出憤怒表情,“你還好意思說,我跟你說過,那是特意為母親準備的,你怎麼總是這樣笨手笨腳。”
聽到這話,蕭夜白率先過來,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一番,然後問道:“什麼禮物?”
安梓煙垂著頭,一副傷心表情,“是我給母親做的荷包,裡面裝的都是藥材,誰知道……竟然被弄丟了。”
陳碩之冷嗤一聲,“丟了再重新做一個不就行了,至於這樣麼?要是你自己好好收好,這婢女能弄丟?”
“是,都怪我不好,我沒把東西拿好。”,安梓煙再次哭了起來,好不傷心。
這邊的沈清越弄清前因後果後,向前走了幾步,出聲說道:“不過是一個荷包,你好生同母親說,母親定能理解,何必在大庭廣眾之下責備一個婢女,傳出去讓人笑話。”
安梓煙連連點頭,“哥哥說的是,是梓煙失禮了……”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眾人的目光從她身上離開,安梓煙悄悄鬆了口氣,一回頭,正好和顧懷瑾對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