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貴公子哪看得上這屋裡的東西,蘇青之計上心來,躬身說:“弟子對心法有些不明之處,想請仙君解惑,不知可否?”
那入門級的心法,有何難解之處,冷千楊手中的摺扇“啪”地合起來,半是試探半是問責地說:
“如今我派的門風每況愈下,都開始私下毆鬥了?蘇懷玉,昨夜與你毆鬥之人是誰?說!”
這頭豹子沒耐心了,你瞧,撕掉偽善的麵皮,準備露出他尖利的獠牙了。
正巧門口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閃過,兩害相權取其輕,蘇青之言之鑿鑿地說:“是,陳師兄!”
“陳舟?進來。”冷千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將扇子搖了搖雲淡風輕地說。
陳舟揪著一位弟子的衣領,大步走了進來,他的衣衫上被劃了幾道,像是剛才經歷了一場惡戰。
他手裡還握著一個鐲子,揚了揚說:“弟子捉到偷鐲子的人了。”
跪著的弟子面相很生,蘇青之一個頭兩個大, 自己何時得罪此人了,他抬起手臂正要開罵。
就見冷千楊手裡的扇子先飛了出去,打在了陳舟的頭上說:“你打架倒是厲害,他是你師弟,你就這麼下狠手?”
對不住了,陳師兄,你先扛會兒,日後我定有重謝,蘇青之摳摳指甲暗想。
陳舟被打的一頭霧水,狠狠瞪了蘇青之一眼,摸著額角流出的血跡重複說:“仙君,我抓到偷鐲子的人了!”
蘇青之心裡微微一驚,默唸道,毒舌師兄今日對不住了,以後我買兩隻炭烤小羊蹄謝你,不,三隻!
那弟子一看這架勢,嚇得磕頭如搗蒜說:“我剛才在練武場練得好好的,陳舟跟瘋子一樣,拉住我就打,我這門牙都被打掉了兩顆!”
陳舟氣不打一處來,揪著他的耳朵說:“你偷了蘇師弟的鐲子,還敢狡辯,門口那麼大的腳印,除了你還能是誰?我打的就是你!”
冷千楊轉了轉扇子,冷冷地說:“誰指使你的?不說,就丟懸崖下面喂小八。”
語調不大,卻帶了幾分冷意,那條巨蟒吞掉的人沒有八百也有上千了,最喜歡咬一半留一半,半死不活地折磨,很是惡趣味。
那弟子臉色灰敗,顫聲說:“是林妙心!她說要為李雲山報仇,就託我...”
是玉珠峰的人,一灘爛泥而已竟如此費心捉弄,同門之間毫無友愛之心,簡直放肆。
冷千楊遞了個刀子一般的眼神給門口的侍女,她立刻會意朗聲說:“林妙心品行不端,逐出師門,以儆效尤,記在玄機閣檔案中廣發三界。”
廣發三界?那等同於上了黑名單,哪個門派敢收她就是與靈虛派作對,仙君出大招了!
這莫名其妙的仇恨,自己都沒想過這麼幹呢,正派人士辦事果然是不可捉摸。
蘇青之摸著下巴,嘴角勾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那鐲子被冷千楊拿在手裡仔細打量,是用最普通的碎銀壓制的,成色一般,腕口處的鳳凰圖案倒是精緻。
蘇青之大氣也不敢喘,看冷千楊的手指就要拂上去,立刻出聲說:“不能摸,這個鳳凰圖案代表的是我娘,摸了就是大不敬!”
這麼一頂高帽子扣下來,我看你怎麼摸?敢摸我孃親,你仙君的臉還要不要了?除非你是畜生。
蘇青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冷千楊臉上紅白交織,精彩紛呈,心裡樂開了花。
眾人聞言臉色一變,冷千楊的手指停在半空,狐疑地看著蘇青之說:“你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