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心裡一沉昨夜蘇師弟的那兩個仇家湊一起整蠱,自己苦勸不住,如今驚動了陳舟。
陳舟那個神擋殺神,佛擋困佛的性子,只怕不能善了,還是提前打個預防針的好。
想到此處,林銳微一沉吟說:“懷玉啊,師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青之心想只要你不近身,啥都好說,神色恭敬地說:“大師兄為人處世,師弟一向佩服,洗耳恭聽。”
林銳瞅他今日的臉色比往日更蒼白了些,試探著說:“要是偷你鐲子的人是被人蠱惑做出此等事,你會不會網開一面?”
瞧他那試探的口氣,一定知道些什麼,這人真是猴精,要論起信任度比起陳舟差遠了。
陳舟光明磊落,不屑於暗害自己,這可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小心應付為妙。
蘇青之蒼白的臉頰上閃過怒色,咬牙切齒地說:“別的會,這件事不會,我只要有一口氣在,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好大的口氣。”門口走來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單手負後,輕搖摺扇緩緩地走了進來。
晨光給他踱上一層淡淡的金光,那同色系搭配,俊雅貴公子的裝扮,騷包仙君?
來的可真夠快的,自己簡直被他盯得一點自由都沒有,但願寒秋姑娘沒有暴露。
冷千楊今早聽聞侍女來報,蘇青之為了鐲子不惜咬傷同門閉門不出,自然要趕來探個究竟。此時見蘇青之坐在床榻上,一臉的戒備之色,心中的疑慮更增了幾分說:“說。”
他的眼神依舊是淡漠而空靈,卻帶著不可置疑的威嚴,大有不說就大刑伺候的架勢。
這人屬王八的咬定自己不鬆口了,這一個回答不好,怕是小命不保,蘇青之摳著指甲想。
冷千楊餘光瞥見這攤爛泥竟然坐在床榻邊摳指甲?連摳指甲都沒氣勢,唯唯諾諾。
他更是心頭火起,自己夢裡的那個人要是他,自己還不如拿劍自刎算了,這沒出息的貨!
而仙君忽然大駕光臨寒舍,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師兄弟們,一個個如呆頭鵝,伸長脖子張望著。
冷千楊眉頭一皺,冰冷的目光掃了過去,淡淡地說:“沒事幹?都吊懸崖邊賞景去!”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做鳥獸散,林銳湊上前細細的將緣由講了一遍說:“蘇師弟自小喪母,睹物思人,行為過激了些也在情理之中,可恨的是偷鐲子的人!”
虛頭滑腦,冷千楊側耳聽了幾句,打斷林銳的話不耐地說:“查去,我在這裡等著。”
這等芝麻大點小事驚動仙君走一趟?之前贈靈印姑且理解為他想把蘇師弟這灘爛泥扶一扶。
今日這一遭參不透,有仙君撐腰那幾位就自求多福罷,林銳身子一挺說:“弟子遵命!”
眾人一走,屋裡就剩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蘇青之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大腿上敲擊著。
冷千楊靈光一閃,莫名覺得這個動作很是熟悉,忍不住起了試探之心,溫和一笑說:
“蘇懷玉,一切有本君為你做主,血腥味如此重,今日又咳血了?”
蘇青之撇撇嘴暗想,這浮誇的演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請你還是正常點說話的好。
本姑娘對著你這張微笑假臉,實在有些吃不下飯。
莫非被他看出什麼端倪了?以冷千楊的修為一搭脈,就知道自己是個冒牌男人了。
蘇青之眼珠一轉,將小茶壺裡的茶水倒了一杯,恭敬地說:“仙君請用茶。”
冷千楊端起品了品,“噗”地吐了出來,皺眉說:“這什麼茶沫子?都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