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敢當,今日來此目的,只為與閣下決一生死罷了。”李書昀看了一眼剛剛趴在地上眾人。其目光具是灰暗,哪有半絲生氣。
武梟邪魅一笑,這十八年來,自己見過不少寧死不屈之人,也未曾遇見過像眼前人一樣囂張直白,不講道義,開口就要殺自己的小子。
其實若不是武梟強勢,上位後殺死了所有在阜雍當朝時辦事之人,現在肯定有人上來告訴他,面前人是落仙宗人。
不過就算告訴武梟李書昀為落仙宗人,其只怕會更是肆意妄為,畢竟落仙宗已經消失,如今李書昀無依無靠,腦海功法也是武梟眼中財富,就算殫精竭慮也要得到。
“哦?那便來戰,你倆一起來吧,自阜雍死後,孤手中長戟也是寂寞很多年了。”武梟將長戟甩出,縱身越上。
白劍李書昀二人緊隨其後,三人很快消失在高涵博眼中。
地上眾人知道武梟離去,才敢抬頭看去,只是無人注意場中楊煒屍身似是動了一下......
“武梟!你確定要在此處與我二人戰過,不換個地方?”
一處濃厚雷雲之中,白劍向武梟喊到,後者應下稱是。
“此地古怪,白兄小心,你之劍恢宏至極,而雷為仲裁之道,正義化身,那武梟不會不知道雷電能加強你之劍氣。且我那年初見武梟之時,其就有阜國戰神之稱,這些年過去,其當是更加強大了。”
“大俠所說在理,我二人當小心應付此人。”白劍點頭,自身感悟放出劍氣,自己與武梟相識了一輩子,雖然年齡相差無幾,但武梟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不用李書昀提醒,自己當然會倍加小心。
三人對立,皆是調整氣息,不論哪一方率先達到巔峰,屆時都會出手。
生死之戰,第一個出手者往往容易被人看出破綻,但也佔據了先機。沒有吃虧之說。尤其是勢弱一方,不妨主動攻擊,看對方如何接招。
忽的,白劍動了。
“大俠,你且看好,還是那一劍!”白劍對李書昀說完後就是飛出應敵。
李書昀繼續調整自身狀態,同時向白劍看去。
後者周身靈氣內斂,已經看不到劍氣環繞,平平凡凡,如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但他手中靈氣所化之劍似有劍魂藏於其中,竟如精鐵打造的劍一般發出陣陣劍鳴。
確實不同,手中劍不同,用劍人不同,用劍法不同!
雖無劍,但劍意一出即成劍,萬法灰暗失色,世間只餘一劍......
武梟心中震驚,在他看來,武器便是一寸長一寸強,且自身修為遠遠高於對方,不出意外,片刻間就能決出勝負。
但意外終是出現,如今的武梟眼中,對方劍氣於無形有形間轉化,若自己覺得有,那就是有,若自己覺得無,那便是無,一切彷彿順著自己想法走,但互相為敵,哪有這般好事!
管他結果如何,盡力就是!
白劍襲來,終是有劍意出現,劍意凝聚劍鋒,透過武梟長戟,在其胸部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鑽心疼痛傳來,武梟咬牙忍住,長戟槍頭戳破白劍周身層層劍氣,將白劍心中劍意刺個粉碎。
雖然這並未對白劍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劍意碎去,短時間內再聚已無可能,如今的白劍,就是之前被李書昀打碎佩劍的白劍,對武梟已經夠不成絲毫威脅。
白劍失利,抽身就要退回,武梟卻趁機掐訣,雷雲中突顯九道雷木,將他與白劍一同困於陣中。
李書昀頓感不妙,情急下飛出卻一頭撞在陣法上,頓時四下有雷電襲來,貫穿李書昀全身。但這對於度過七彩神雷的李書昀來說,只是小兒科的撓癢癢罷了。
拳拳轟出,擊在陣法之上,除了引來無盡天雷外,只是讓陣法有了一毫的晃動,李書昀不由內心焦急!
“白劍啊白劍,雖然知道你會背叛我,但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還有好多事想讓你去辦的,真是捨不得殺你呢。”
武梟對白劍說到,同時也未停止掐訣,手指晃動,白劍腳下一根雷木出現。
想要掙脫飛離,但雷木之上有九道雷電出現,將他捆得嚴實,無法有所動作。
“你可知這些年我讓你招降的不聽話的修士都去了哪裡?”武梟自認勝券在握,盤坐虛空開始和白劍寒暄起來。
雷電纏身,一股虛弱感從白劍內心深處傳來,這陣法居然將自己本源絲絲剝離。
白劍感受著心中對於劍的感悟離自己一絲絲遠去,卻沒有力氣發出任何一聲嘶吼。
“莫急,莫怕。你的劍道最終會成為我大道的一部分,你們這些冥頑不靈的人最終都是我的養料罷了,不用做太多的掙扎。”武梟放肆狂笑,似在嘲笑眼前人的不自量力。
“武梟,回頭是岸,你已經入了魔道,這是我和你阜伯伯的錯。”白劍艱難發聲,不是為自身消散的修為發聲,只是想到武梟兒時,想讓武梟回頭......
“回頭?我拿什麼回頭?我實話告訴你,阜雍是我殺的!可是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武梟瞪大眼,神色瘋狂,再現那一日虐殺阜雍的癲狂神情,反手用手心堵住白劍嘴巴,臉貼上去,“不,你不知道,天下人都說我父親是個武瘋子,修煉走火入魔而死,只有我知道,他是死在阜雍手裡!”
“昔日並肩作戰殺敵的兄弟,居然就因為怕我父親功高蓋主就將他殘忍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