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近日可還好,去那隴川郡縣一定是收穫了不少,看公子精神抖擻,愈發風彩盎然,頗有英氣。”
於懷彎腰抱拳,恭敬的施了個揖禮。在這偌大的呂府可謂高人無數,武夫,劍客,文人,種種諸數,既有鋒芒畢露之輩亦不乏韜光養晦之士,大多數人更相信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不是親眼目睹當不得真。
如若論拳腳功夫一向在一干武夫眼中老成穩重的於懷並不顯拔尖,但呂靖緣識人奇準,這外貌古樸的武夫在十餘門客當中足以排前三,況且方才那輪聲勢駭人的對決於老頭怕是依舊留了幾分氣力,否則唐家小子會潰敗的更徹底。
“承蒙老爺子掛念,在下一切尚好,隴川的確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在那裡逗留了三十餘日心胸也舒坦了不少,如若不是,只怕在陽州就憋死我了。”呂靖緣滿臉笑意,不動聲色的將於懷的抱拳輕輕壓了下去,對著眼前的中年老頭,雖然其外貌粗獷,鬍鬚糟雜,身形也並不儒雅,常人一眼便可分辨出其是常年習武的粗武人,但他卻是打心眼的尊敬他。
“二公子依舊是那好玩的性情,要是哪家閨閣小姐看中了你,以你的性子怕是用韁繩都拴不住。”老頭眉目含笑。
“於老爺子莫要打趣我了,我這類崇武紈絝之流,整日習槍弄棒的,今兒不是去嶺南,明日人影又奔去江夏,常年刀劍作伴,動輒血濺負傷,連個安穩日子都過不穩的,哪有姑娘肯相中我喲?”
“即便成家立業指不定哪天就讓人家守活寡,我還是別去禍害那些閨閣小姐了,免得給家裡添堵。”呂靖緣只是淺淺一笑,對於懷的話語並未放在心上。
“也是,二公子你不是個閒的住的人。”於懷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便一轉話鋒。
“公子可在隴川收穫了山寶?”
“山寶這種百年一出的曠世奇物,我等能目睹一面便是燒了高香佛祖顯靈了。”呂靖緣緩緩吐出一口氣,有些遺憾的意味。
“那……究竟看著沒有?”於懷一問再問,頓時來了興致,身旁近十餘武夫紛紛聚攏,試圖從呂靖緣口中挖出那令天下之人皆垂涎三尺的山寶真容。
“這次的山寶乃是‘青燈玉脈壺’長一尺二,寬五寸,由一塊蓬萊山靈玉削琢而成,通體青白雙色交融相匯,繽紛異彩,這隴川魔雲峰山寶降臨在一頭青獅體內,那畜生神威了得,怎滴一個兇字來形容……”提到青獅呂靖緣霎時倒吸一口涼氣,神色有些動容,當日的陣仗即便過去了十餘日還是歷歷在目難以忘懷。
“哦,二公子快說來聽聽!”於懷眸光一亮。
“那獸王到底有多厲害?”
“哦,二公子說來聽聽,難不成它還能差點把你吃了?”緩緩趕來的貼身丫鬟走近呂靖緣身側,突然觀察到自家公子的異樣,於是乎揚起櫻桃小嘴飄出一句話。
說話的丫鬟一身絳紫沃裙,繡著茱萸荷花,即使嚴冬裹緊衣裙也可隱約凸顯出其婀娜身姿,紫裙姑娘抬頭一臉興致的凝望著呂靖緣,在身材高大的男子瞳孔中映照出一幅如春似潮的婉約景色。
是一張五官極其精緻的臉龐,桃花眼,弱柳眉,小巧的鼻樑,上薄下厚的嫣紅嘴唇,各處妥帖的拼湊在一張巴掌大小的雪白臉頰上。
“這……這都能被你猜中,那日該不會就是你在這裡詛咒我吧?怪不得我當時左眼一個勁的跳,怎麼也治不好,今天我可算逮到罪魁禍首了!”呂靖緣忽然抬起左手,用拇指壓住彎曲的中指,眨眼間以一種不大不小的力道彈了那紫裙姑娘的腦袋一下,紫裙姑娘偏頭躲閃卻快不過他的彈指,望見公子眉角舒展開後自己也紅了臉頰掩面偷笑。
“紫菱,在我離去的幾十天裡想本公子了嗎?”呂靖緣絲毫沒有要揍她的意思。
“當然想啦,奴婢整日裡思忖著公子啥時候能平安歸來,每日清晨傍晚都有好好清掃公子居室,平常裡為公子澆花種草,擦拭書籍,公子交予紫菱的書籍典範也是背的滾瓜爛熟,只怕公子在外面逍遙自在,早就將紫菱遺忘的一乾二淨了。”
“真的嗎?”呂靖緣斜眼望著她。
“千真萬確!”
“哼,這才差不多,否則今日我必然重重罰你,叫你膽敢詛咒你主子!”
“真是心狠。”紫菱在一旁滿面委屈抿著嘴唇,裝出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只叫呂靖緣哭笑不得。
“公子在尋山寶那日沒有受傷吧,方才提到那點看你汗毛都豎立而起了,外貌如常也沒有少胳膊缺腿的,難不成中了內傷,你可千萬別憋住不說呀!要不我去請郎中給你瞧瞧?”
紫菱盯著呂靖緣渾身上下一番搜尋目光急切,起先玩笑話歸玩笑話,但對於呂靖緣的安危她是真真切切的放在心上,是源於主僕之間的心有靈犀。
“受了點輕傷,倒不是很嚴重。”
“公子你剛才說那青獅怎麼了?”紫菱一臉緊張的望著他。
“魔雲峰那護寶青獅真是厲害,你們知道它的品級達到什麼層度了嗎?”
“什麼層度?道家八境?道家九境?”方才遭受了挫敗有些興致低迷的唐家小子聽到了魔雲峰山寶的訊息立馬精神抖擻起來。
“嗯?”呂靖緣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