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寒氣就好像不是同一種型別,明明都是冷,卻要他承受不同的冷。
“怎麼樣?”
“看了許多地兒,只有一處沒有人負責!”
“哪兒?”
“玄冥崖!”
張順回答的時候自己的喉嚨都不自覺的嚥了咽口唾沫,乖乖,要知道玄冥崖是何地,只要在玄冥教待上一兩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所謂平地高樓百丈竿,再俯大地馬平川,西極雪山之巔,自是漫天飛雪第一處,然而極點之處,便是另外一個極點,西極雪山的玄冥崖就是如此。
玄冥崖下,是眼入深淵不見底的沉處,哪怕只是站在玄冥崖觸之可及的邊緣,也能感覺來自深淵的凝視,讓人為之顫抖。
“大哥,真的決定了麼?下面可是萬丈深淵,若是落下去,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張順有些顫抖地聲音對著董布低聲道,不難看出,他的話裡包括眼神裡,都寫滿了退縮二字。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是一樣的,與其讓這小子活著給右護法找茬的藉口,不如讓他永遠從世上消失!死無對證,誰知道這傻子怎麼掉下玄冥崖的!”
“可是,屋子裡可都看著呢!”
“看著?那又如何呢?”董布的眼神愈發猙獰驚悚,瘋狂地怒懟道“他們可不想死,只要白老和東樓不說,今日沒人看到過劉飛羽!”
“咕嚕……”
李雄強忍著恐懼,深深吸了口冷氣,嚥下唾沫。
“動手!”
呼呼呼~
只有風雪的嘶啞回應著董布,其他三人像是魔怔一般,木訥杵著,既不說話,也不動彈。
劉飛羽只覺心頭被狠狠揪了一下,連著噬幽泉的寒氣與風雪的冷都不能讓他覺得可以和自己現在的狀況相比。
比野獸更為可怕的,是人心。
這話一點不錯,至少此刻的劉飛羽是真的怕了,他想叫,可是無論怎麼掙扎,都不能發出一絲聲音,就連“嗚嗚”聲也不能。
“我踏馬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董布猙獰著面孔,正要給劉飛羽一腳,送他墜下玄冥崖,只是他忽然蹦出某個想法,一下子竄然於心。
“怎麼了?大哥?”
“呵呵,這小子不是不喝麼?老子尿他全身!讓他死都帶著尿下地獄!”
話音剛落,只見董布二話不說,直接解開自己的褲子,對著劉飛羽鋪滿冰霜的臉就是一股熱流噴湧。
“噓噓……”
近乎一刻,董布欣喜地抖擻兩下,使勁兒擠出幾滴,抖在劉飛羽身上。
哪怕能聞到這股味道,可劉飛羽也無能為力,只能在心裡問候董布祖宗十八代女性。
“結束了!廢物!”
嘭!
一聲巨響,一道雪白的身影從懸崖落下,僅僅是一會兒,就消失在漫天風雪裡,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