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樓戲謔一笑,董布一聽心頭一顫,咯噔不止,心如上躥下跳一般,揪著痛,不過事到如今他沒有資格,且不說東樓投注的噬幽泉賭約勝負,單單被劉飛羽吞噬,他就理虧。
“嘿嘿,大哥放心,按照賭約賠償,五千滴,只是……”
看著之前還勇猛果敢的董布此刻在自己面前像是病貓一樣溫順,東樓沒有歡悅,反倒更多是不屑。
“時間不管,不過每月二成利息,自己算算!”
“大哥,這……”
華儒雖魯莽,可那是在弱小面前,眼前的人修為強悍,不允許自己敢對他出言不遜,欲言又止的樣子都化作幾聲哽咽與勸阻,落在董布眼裡。
“放心,一定到位,我辦事,您放心!”
董布自信地拍拍胸脯,像極了主人隨意舀了碗屎還吃得正香的舔狗,心裡的苦只有自己才知道,而滴血的痛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瑪德!都是你個掃把星!老子踹死你!”
董布怒極反笑,一時無處發洩怒火,便將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劉飛羽,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連帶著對賈峪的怨氣也在一記掌法中揮出,但都照例被白嗤阻止了。
“事不過三,小子別惹火燒身!”
白嗤冷漠地警告讓董布認清自己,不過看著劉飛羽極其難受的樣子,他的心情也好受了許多。
此時的劉飛羽,身上除了一個感覺“冷”之外,他的五官感都還存在,只是眼睛能動,看著模糊,嘴巴苦澀,腦袋昏沉,耳朵還能聽清外界的話,身體卻是凍僵一樣,被死死定住。
“冷……怎麼這麼冷!”
他想哆嗦身體,可是早已被凍僵的四肢連給他哆嗦的機會都不給,死死將他摁住。
這股寒氣不同於尋常的噬幽泉寒氣,吞噬過噬幽泉的劉飛羽很清楚的明白,噬幽泉的寒氣是什麼樣子的,那是一種由外而內的,哪怕吞噬再多,也最多是寒氣量大,而不應該像這樣,直接將自己行動封鎖,四肢凍僵。
同時,他悄然運轉體內為數不多的真氣,哪怕在笨也發現了其中的異常。
這一次吞噬的噬幽泉寒氣,竟然是從體內開始滋生的!
難怪這冷是深入骨髓,並且來得如此猝不及防,連給自己反應一刻的機會都不給。
隱約間,他的眼珠轉動方向,似乎看著東樓對自己笑了,那種笑容好像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一樣。
只是這是劉飛羽被抬出門的最後一刻,在大門拐角處的最後一眼。
“九幽泉,你見過那人了?”
白嗤看著屋內只剩下自己與東樓,有些警惕地說了一句。
“見過了,今天就是他讓我插手的!!”
“為什麼?”
“大概是這個餌料比較適合……”
東樓只能這樣解釋,他望著劉飛羽被抬著消失的轉角,陷入沉思,倒不是愧疚,只是覺得這隻螻蟻有些可憐,但畢竟是螻蟻……
“螻蟻只是螻蟻,僅此而已……”
語氣高了兩分,甩著自己的雙手,東樓帶著淡笑逐漸離去。
白嗤連連搖頭,喃喃自語道“估計有好戲咯!”
劉飛羽四肢雖被凍住,可他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傳來的觸感,包括被董布、張順、李雄還有華儒拳打腳踢的疼痛,他都能清晰地從接觸的面板處感覺到。
此刻他能明顯知道,自己已經被四人抬起,走在玄冥堡的外面,因為風聲太大,耳膜子被吹得“嗡嗡”直響,不僅如此,他除卻體內的寒氣外,連著自己肌膚外的風雪寒氣也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