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也不過如此,除一手偷襲與陰險狡詐,不知你還有何本事?”
白雲清戲謔地望著狼狽不堪的池喬陰鬱,見他握住問天,雖有遺憾,卻也暗道計成。
趁著池喬陰鬱正抓住問天,將其拔出肩頭時,白雲清不給他喘氣的機會,腳下一蹬,真氣盡數迸發而出,人以沖天之速奔襲而去。
池喬陰鬱緊咬牙關,兩手顫抖不已,心頭一橫,猛然兩手往外一抽,帶血的問天就被他拔出,拿捏在手。
“豎子,今日必將你碎屍萬段!”
垂落的雙臂下,一隻手緊緊抓著問天不放,此時池喬陰鬱的兩隻手掌,早已被問天劃破,兩掌中皆是一道深深的劍痕傷,不斷向體外留著鮮血。
流出的鮮血就順著他的手,從掌向指,再由指尖溢在問天的劍柄,繼而從劍柄落在劍尖,滴到大地。
白雲清可不需與他廢話,池喬陰鬱就方才還未回神,正要一逞口舌之利,剛欲張口,忽覺身下一陣狂風襲來,吃驚地回神。
只見白雲清兩掌帶風,各自有青白真氣匯聚掌中,沖天之勢赫奕奇然,隨他掌法成型便覺撕破長風,掌碎虛空,以石破天驚的氣勢向池喬陰鬱壓迫襲來。
“著!你……”
話音未落,池喬陰鬱頓覺胸口碎裂,好似巨石蹦破,炸裂四濺,震得自己胸口以及上身各處骨頭咔嚓作響,五臟六腑移位!
“噗嗤!”
問天從池喬陰鬱手中脫手下墜,與此同時就在他吐血失重的瞬間,白雲清再一記飛身踢狠狠擊中他的頭顱!
池喬陰鬱此刻已失去知覺,從高空直直往下墜落,嗡嗡作響的耳邊聽不清一絲聲音,而模糊的眼前除了一片迷霧沉沉根本無其他一物。
忽地,身體重重鑿地,可他已感覺不到劇烈的疼痛,只是覺得全身散架一點,腦袋更加昏昏沉沉,就連四肢也沒有一絲力氣,彷彿被泰山壓在身下,任憑如何掙扎都不能動彈分毫。
白雲清冷漠著,從空接過問天,一步一步緩緩向他走去,眼裡沒有同情與憐憫,只有殺意與恨意。
池喬陰鬱眼神雖已看不清前方如何,可打心底裡感到自己身處危機邊緣,一時慌亂不堪,不停掙扎著,咿呀咿呀的從嘴裡冒出來,只是不曾有一分動彈。
“池喬陰鬱!我們快些過去!”
姬申扶諸龍鬚金蠶絲緊緊攢住,拉扯開一旁眾多歸劍門弟子,向其他同門兩人大喊。
慕連茹習並不答話,只是冷眼旁觀,看著被白雲清步步緊逼即將殞命的池喬陰鬱,竟露出一絲欣喜的笑意。
兩人的狀態皆落在赫連皇甫眼裡,但他隔著兩人有些遠,卻裝作不曾聽見的樣子,相比慕連茹習,他更希望池喬陰鬱去死,不為其他,少一人影宗裡總歸重視老人一分。
何況他們本就分屬不同分部,談何感情?
“風部池喬陰鬱浴血奮戰而死,我等被纏難以脫身,無能為力!”
慕連茹習面做悲慼模樣,捶胸頓足,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他的兩眼邊角,硬生生被他擠出晶瑩的淚花,更可笑的是這眼淚還不止一滴。
姬申扶諸看得呆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其餘兩人有這樣的打算,可他也無可奈何,影宗內除了高一級的護法,風林火山四部誰能號令其他三部?
“他可是影宗的人!你們就看著他死?回去如何交代?”
面對姬申扶諸義憤填膺地責問,一連三句怒話頓時讓其餘兩人說不出一言。
一見兩人沉默不語,姬申扶諸連忙揮舞著手中的龍鬚金蠶絲,真氣運轉到極致,向白雲清飛去。
只是還未等他騰空而起,忽覺後背冰冷一片,就連身前也傳來一陣疼痛,姬申扶諸驚愕地瞪大眼睛,楞楞地扭頭,慕連茹習與赫連皇甫兩人陰險的面孔就成了他人間最後一眼。
“你……你們……”
金蠶絲脫手下墜,連同一起的,還有麻木帶血的姬申扶諸,他的身早已被血浸染得通紅,後背密密麻麻地插滿了箭頭,他的後腦勺兒處一側的脖頸,兩柄大小不同泛著陰冷寒氣的刀刃赫然在目!
遠處,白雲清一劍縱蕩而橫,地上的池喬陰鬱再也無生機一成,他只覺喉嚨一疼,繼而愈發無力,腦袋更是昏沉沉,直到最後,世界所有的一切在他眼裡都成了漆黑的一片。
他微微嘆息一聲,手掌摔地一翻,“釘釘釘釘……”幾枚梨花針從掌落出,靜靜與他一齊躺在雪地裡。
白雲清抬手擦拭問天,劍上無血,劍也並未染血,只是此刻的白雲清,他的心與身已經深深染上了血痕。
慕連茹習與赫連皇甫兩人相視一笑,露出詭秘得逞的意味,隨著慕連茹習揮手一招,子母索魂刃迴歸在手。
赫連皇甫打量片刻,率先道“如果猜得不錯,上面的計劃應該已經實施了,我們也不便在此逗留,池喬陰鬱和姬申扶諸遇了意外,你我皆是有目共睹的!”
“哈哈哈,你我如今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自然當共同進退,況且,池喬陰鬱與姬申扶諸不自量力,被正道斬殺……”
慕連茹習話鋒不減,陰沉著臉,他二人就在談話間消失在玄冥堡前,不知去向。
“歸劍門弟子聽令,置歸雲劍陣!”
隨著大司命迸發一聲巨吼,一眾歸劍門弟子不在各自為戰,不斷突圍緊靠在一齊,而原本追趕他們的斷魂宗弟子與玄冥教教眾,只當他們靠近,便立即被數道劍氣所傷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