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此生不渝的命脈。
比深海里的氧氣,沙漠裡的綠洲還要來的重要。
書鳶從裡面出來,蘇衍把手機扔回原地,躺回沙發上,睜開眼睛面前是她,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是她的模樣。
她把水杯和藥遞過去:“吃完藥睡一覺就好了。”
他沒動,眸子蘊上一層淡淡的霧氣,就看著她。
書鳶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拿著靠枕走過去,扶著他起來:“確定不去醫院。”
“嗯。”他認真的盯著她:“我不喜歡醫院。”
那裡有他最不好的記憶。
她手上動作頓了一下,但沒問,別人的事情她從不多問一句,她把藥遞給他:“那就不去了。”
蘇衍這樣驕傲放縱的男人,生來就是在雲端俯瞰別人,二十歲的年齡,能深思熟慮地把弱點藏的很深,一定也不希望別人窺到一分。
今天的病態軟弱一定是燒糊塗了!
他接了藥,莫名其妙就解釋了,把所有的不堪,弱點全都一股腦兒攤在她面前:“醫院的庸醫沒救回我媽媽,就晚了一步。”
蘇衍的媽媽很漂亮,是典型的病弱美人,身體很弱,但心地很善良,做盡了慈善。
上天沒有好生之德,她病發的那天,因為送醫不及時,沒能就挽救回她。
書鳶眼神軟了,裡面是憐惜,是同情。
她示意他喝藥,轉了話題:“你生病了,把藥喝了,然後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蘇衍把藥喝了,雖然很想看看她,但是沒敢,他低著頭問:“要是我在家,就可以早一點送她去醫院了。”
後面那些不好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他一直怪自己性子貪玩,如果要是在家,如果送去的及時,是不是結果都是最好的。
他也不用把自己名聲傳的那麼髒,就能幹乾淨淨地追求書鳶,然後光明正大地喜歡她。
因為晚了一步,所以他窮極一生都沒辦法趕上。
書鳶一直沒接他的話,因為她也處在深淵裡,自知沒辦法拯救他,她扶著他躺下:“頭還暈嗎?”
她對他很關心,是很疏離的那種,他想讓她心軟,哪怕是同情也好:“暈,很難受。”
其實確實很暈,但是能忍受,想讓她看到他不堪一擊的樣子,然後心軟,所以,撒了半真半假的謊。
書鳶在他身上看到了幾分自己的過去:“睡吧。”
他不閉眼:“你會走嗎?”
“不會。”
他閉上眼睛,沒過幾秒鐘,又睜開眼睛看看,然後才捨得閉上眼睛,只是睫毛顫的厲害,極度沒有安全感。
這個樣子的蘇衍像極了被拋棄的孩子。
“如果你要走,聲音小一點。”
不要讓他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也不要讓他知道,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短暫的做個美夢,夢裡很美好,只有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