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掐斷電話,面不紅心不跳。
溫雅從裡面走出來。
她看見站在窗前背對著她的人,也看見了床頭櫃子上放著的柺杖:“怎麼不吃,飯都涼了。”
唐煊緩了一會兒心緒,回眸的時候眼裡的狠寂驟然消失,嘴角掛上淡淡的溫柔:“想等你一起吃。”
三年,他辛辛苦苦躲了三年,才有了現在和她同處一室的機會,誰也不能奪走。
溫雅看了看旁邊的柺杖,是有幾分欣喜的:“你的腿能走路了,那我等會兒就先回去了。”
就很莫名其妙,她想回去。
唐煊沒說話,就靠在窗臺邊上。
她走過去,把柺杖拿給他,很禮貌,很保持安全距離的放在他身邊,而不是遞在他手裡:“雖然能走路了,但還是要多注意。”
她話裡話外都是關心,但也都只是關心,沒有其他。
眼裡也都是溫柔,但沒有愛意。
他握了握拳頭,又鬆開,對著她笑。
溫雅心跳一顫,斷了一拍:“你怎麼了?”
“什麼?”
她搖搖頭,把慌亂藏了藏,他剛剛的笑很賤戾,一個平常人身上不應該出現那樣的笑,像陰謀的前奏。
唐煊走過去,所有的表情迴歸正常:“下午我送你回項城。”
“不用,你留在醫院觀察幾天,好了再出院。”
他其實很討厭她這種自以為是的關心,他一點也不喜歡,甚至厭惡至極。
但是他笑著回:“那就聽你的。”
夕陽迴歸地平線,淡淡的暮色籠上天際,雪沒有停,像融了一層銀河的星光,姿意地灑在雪後的腳印裡。
溫雅臨走之前對著護士交代了一番才離開,忽略了唐煊的眼神。
傍晚,暮色微籠,星光淡淡地。
有人來敲病房的門。
書鳶從他懷裡出來,她來的匆忙,沒有帶衣服,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褶皺。
雲陌坐在床上,她站在他兩條腿之間,臉色酡紅,他笑著給她整理褶皺的衣服:“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她沒理他,只是輕輕地把他手推開:“我去開門。”
門外站著護士,是男的:“換藥的時間到了。”他禮貌詢問:“有時間嗎?”
“有的。”書鳶把門拉大一點,退到一旁。
槍傷在背上,雲陌坐在床上,護士本來讓他趴著,方便上藥,他覺得太有損形象,現在他很注重形象。
書鳶怕妨礙到醫生,往後面退了一步,護士移了一下,她又退遠了一點。
雲陌:“……”
他想讓她靠近一點,想讓她牽著他的手,雖然他不怕疼。
“阮阮。”他轉過來頭,燈光對著側面照過來,在半明半暗的睫毛下落了一片剪影,他把聲音放軟,故意放低姿態:“疼,你過來牽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