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母我是氣不過,覺得這孩子是故意在砸場子:“那你還不趕緊把字簽了,那丫頭跟逃命似的,連國內都不願意待,難不成你還在巴望著她回來?”
好歹他們沈家都是有臉面有身份的,容不得別人這樣糟踐。
“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痴情種,”沈鬱廷穽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面貌比以前好很多,不再那麼憔悴,”只可惜弟妹她並不知道,她如果有時間看一下新聞,肯定會傷心欲絕的。”
畢竟,關於沈鬱廷的新聞,不是專案合作,就是各種相親。
沈父默默甩給沈鬱廷穽一個眼神,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在眾人交錯的眼神中,沈鬱廷猛地站了起來,他的臉色相當不好看:“公司那邊有點事,先走一步。”
說完,他拿過自己的大衣,大步離去。
張恆把車開過來,看他板著臉孔,不自覺地放輕了語氣:“那個,沈總,我們現在去哪兒,回公司,還是……”
“去別墅,把她的東西都清理出去。”
陳媽也是納悶,這大晚上的,清理什麼東西呀。
這沈少爺一回來,就讓她把跟蘇年年有關的東西都整理出來,她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張恆在她耳朵面前悄咪咪地講:“沈總八成是又發瘋了,陳媽你把那些東西放在閣樓裡就行了,別真給人了,不然,過段時間,他又讓你找出來。”
陳媽一把抓住打算開溜的張恆:“你也別想著這麼多東西,我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難不成你還想讓我這個老太婆幹體力活嗎?”
張恆掙扎:“少奶奶的東西也沒有多少,差不多弄弄就得了。”
對於他這樣敷衍了事的態度,陳媽忍不住笑起來:“那可不一定,雖然少奶奶自己帶的東西很少,但少爺也給她添置了不少東西,零零總總的加起來,也夠忙活一陣子了。”
張恆只覺得牙疼,他怕自己再呆一會兒,會看到一個暴走的沈總,到時候,他就成了所謂的出氣筒。光是想想那個場景,他就覺得心驚膽戰。
陳媽笑道:“動作快點的話,少爺還沒出書房,我們就把活給幹完了。”
沈鬱廷坐在書房裡,手指擱在手機螢幕上,深邃眼眸裡,翻湧的都是複雜的神色。
自從她離開後,他很少進書房,一進就會待上半天,他的這種行為被死黨陳林軒視為傳說中的相思病,還不忘消遣他,說他的病比許仙還要嚴重,人家雖然是窮小子,但最終還是抱得美人歸。
他越坐越煩躁,這是很少有的狀況。
起身去酒窖時,正好看到張恆在往外搬東西,都是筆記本之類的東西,他輕微瞄了兩下,裝出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揮手說:“趕緊扔掉,看著就礙眼。”
張恆忽然很想笑,明明在意得很,卻還在那裝模作樣,要是看見他這副模樣還不得驚掉下巴。
正搬著,一個筆記本突然從那堆東西里掉落下來,恰好落在沈鬱廷的面前,樣式不怎麼新,看上去有些老舊,封面上的字跡倒是很熟悉。
時光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張恆輕聲咳嗽,他懷裡抱著東西,不好彎腰去撿:“沈總,你別一直盯著看了,都是少奶奶的東西,反正都礙你的眼,趕緊幫我撿起來,我好讓陳媽一把火給燒了。”
“誰說要燒了,會汙染環境的,知道嗎?清理出來,單獨放一個房間,反正別讓我看到就行。”沈鬱廷伸手將筆記本撿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哼,真是越來越口是心非了,居然還扯到環保上了,平時也不見他關心這方面。張恆心裡唸叨了一陣,也沒多說,抱著東西轉身就走,反正這苦果最終還是得他自己咽。
沈鬱廷拿著筆記本回到房間,很久都沒出來。
而老宅那邊,也是一片燈火通明,老爺子跟沈父沈母坐在那裡默默無言。
傭人們見此情形,連大氣都不敢出,負責打掃清潔的,動作也比以往快了好幾倍。老爺子的脾氣可不是開玩笑的,他數落起人來,可不是一般的厲害,雖然從頭到尾,他都不會講什麼髒話,但是句句帶刺,恨不得把人的心給刺穿。
老爺子的眼睛一直盯著桌子上熱氣騰騰的茶,略微渾濁的眼睛輕輕轉動了下,撥出一口氣,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你們說,我是不是插手的太厲害了,那孩子如今看我就跟看仇人一樣。”
沈母微微一愣,沒想到老爺子會講這樣的話,隨即笑道:“怎麼會呢,您是長輩,管小輩是應該的,鬱廷的脾氣就那樣,您是知道的,我會找機會說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