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顧乘涵允了。
鄧娘子看到老周頭都認命了,且爭取到把孫子帶上,於是也收住了淚水,邊哭邊抹眼淚地說道:“主上,我能不能也把我閨女給帶上?”
顧乘涵見她哭哭啼啼的悽慘樣,厭惡地撇開眼。他家的瘋丫頭,不管多艱難,日子多苦,臉上都是帶著樂觀的臉容,永遠都是精神滿滿的樣子,從不會哭鼻子的。
“七日後,給他們找個車,把他們送到望陽鎮去,須在三天內趕到,到時候會有人在鎮口接他們。”顧乘涵留下這樣的一句話後人又消失不見影了。
許大雖然疑惑,但也連聲應是。
鄧娘子和劉婆子互相攙扶著,連上老周頭在內,他們一起圍著許大,眼巴巴地看著,有許多話想要問,可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鄧娘子更是有一肚子的疑問和不安,但被這突然的一下的命令給嚇得張不了嘴。她啊了幾次,都說不出話來,淚水拼命地在眼眶裡打滾。
“娘!”大女兒大妞從外面跑了出來,抱住她哭道。小女兒也跑在後頭,抱著孃親的腿巴搭巴搭地流著眼淚。
許大看著他們害怕驚懼地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這是做啥?活像要命似式的?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想搶也不搶來呢!”
“許老大,這,這主上是甚麼意思啊?他需要我們這幾個老骨頭做啥用啊?”老周頭她們婦孺的期期艾艾地開口道。
“你們能做得了什麼?一個會趕車,一個會煮飯,除了要你們趕車做飯,你們還能做啥用呢?要不是老子不會燒飯,主上也不讓我給他做車伕,我早就去了,還輪得到你這個老東西!”許大恨恨地吐了口水。
“哦,哦,這樣子呀。那許老大,您放心好了。我老周頭一定會趕好車,把主上伺候得穩穩妥妥的。車子的事就麻煩您了,我去整理整理下東西,趁這幾天還在,把屋裡的東西的東西,要修補的趕緊修補去。”老周頭嚅嚅地陪著笑臉說道,然後丟了一個你們自個兒看著辦吧的眼神給鄧娘子。
“許老大,那我呢?”鄧娘子淚眼模糊地問道。
“你?”許大流裡流氣地上下打量著鄧娘子,譏笑道:“你一個婦道人家,臉黃肌瘦的,也沒半分姿色,人家會把你怎樣?要是看你做的飯菜稍微能入得了口,我才不會向主上舉薦你。結果你看你剛才那樣子?也不知道主上惱了沒?丟人!”
“我,我一個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您就饒了我們這回吧!我一定會聽話的,到時候會聽你們的命令去望陽鎮的。”鄧娘子一邊說一邊磕頭道。
她看著身旁已經及腰高,和自己齊肩高的大女兒一臉的為難。小女兒是必要帶去的,可是大女兒,帶不帶呢?前路茫茫。不帶吧,留在這裡,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眼前的許大雖是講義氣,但畢竟是流氓出身,把一天比一天長大的閨女留在這,她總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鄧大妞也察覺到她孃的意思了,於是堅決地說:“對,我們娘叄那天會一起去的。”
“大妞……”鄧娘子看著大女兒未竟地說。
“娘,您啥也別說了。不管怎樣,我們都要一起。”
“好吧。娘答應你。到時候我們一起走!”鄧娘子知道事情由不得她選,也不放心把女兒扔在這裡。反正主上沒說不可以,她決定把倆個女兒都帶上,否則死也不去。
兩天後,顧乘涵回來了。
甄楚恬往他身後看了看,沒人。又向門口竹林那條小道望過去,疑惑地問道:“人呢?”
他不是去給自己找人的嗎?怎麼一人獨自回來的?
“七天後到。”顧乘涵把馬栓在棚子裡,問跟在身後的她,“有沒有吃的?”
“你這兩天又沒吃?”甄楚恬發現了他一個怪僻,就是他出門的時,不逼得已,是不會食用外食,寧可餓著肚子回家吃。
“就溫著的骨頭湯。我先給你裝一碗暖暖胃,然後再給你燙點河粉。”
顧乘涵點點頭,走到井臺邊打水,準備沐浴一番,洗去風塵。
他快速梳洗完後,就往廚房走去,就著廚房裡的火光,在一旁的案桌邊找了張椅子坐下,慢慢地舀了半勺送到嘴邊,一口接一口地抿著湯,半點聲音也沒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