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有些衝動了,在樓上瞧見了甄楚恬那般獨特的撲滅鬼火的動作,且還因此成功了,所以想要來結交一下甄楚恬罷了,可萬萬沒想到這人竟這般不識抬舉。
“姑娘既然是這天都府新來的女捕快,那剛才你所做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曉的吧,那可是最近聞風喪膽的鬼火梵天,姑娘這把毫不畏懼的上前,可是知曉些什麼?”
收起來了方才的玩世不恭,紀狀元好整以暇的看著甄楚恬,似乎是想要從他那冷漠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他從未見過如甄楚恬這般的女子,心中對她的興趣越發擴大。
“在下不才,我就經常是這案子的負責捕快,既然是負責人的話,自然是不可能看著平白無辜的百姓在自己的面前化為一抹塵土,想必紀狀元也是如此想的。”
“想不到姑娘盡是負責這樁案子的人,是在下有些有眼無珠了,姑娘年紀輕輕便可擔此大任,未來定可以大展宏圖。”
紀狀元如今倒是對甄楚恬有些刮目相看了,不過如今的甄楚恬還不夠,還需要太多太多的東西才能夠在京城站穩腳跟。
“紀狀元謬讚了,楚恬還有事兒先行一步,紀狀元請自便。”
不想在與這人虛與委蛇,剛剛跟在紀狀元身邊的人也曾在朝堂中見過一面,想來他們應該也是相約來此商議的,左右都不該因為她耽誤了。
甄楚恬行禮之後轉身離開了,徒留方才的幾人還站在客棧門口面面相覷。
還從未有人在紀狀元的面前這般下過他的面子,即便是他紀狀元也是驚奇不已,片刻後便又看著那消失的身影笑出了聲。
“這姑娘倒是有幾分脾性,可惜了,若是一直這樣的性子,恐怕在這京城也呆不過月餘,走吧,我們也回去了,今日所說之事,各位還請放在心上。”
紀狀元臉上又恢復了那以往的笑容,親近卻又讓人不失尊重。
客棧門口的談話隨風消逝,但是卻在甄楚恬的心中起了一絲警示。
這朝中關係錯綜複雜,如今雖然女帝最大,但是作為女子統領你這麼多男子,自然是不易的,尤其那些在京城中駐紮了幾代的人家更是難辦。
方才的紀狀元便是家中世世代代圍觀的人家,如今因為才能在女帝面前更是大放光彩,可是那家族背後又是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甄楚恬與紀狀元告別之後,便徑直回了如今的院子,那案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查到背後的人的,且因為她的出現而打斷了鬼火一直以來的神秘,想必那背後作案之人會換一種手法,這便又是一件追查起來極為困難的事情,那梁寬來似乎也有些問題,關鍵之處在於峴山,不過如今的甄楚恬卻少了幾分想要查案的心思。
來時的滿腔熱血忽然化為零,晃晃悠悠的回了京城中暫住的院子,卻撞見了正在門口等候自己的玄婆婆,身邊還有一個穿著整齊的小豆子。
甄楚恬忽然有些熱淚盈眶,她不知道如今自己來京城是對是錯,以往在福來縣的時候,他們二人從未等候過自己歸家,應該說的是從未站在門口等過,可是如今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原來竟是連之前的一些習慣也換掉了。
他們二人好像無所事事,就連表情上也迷茫至極,甄楚恬不敢想象,一整日一整日的無所事,然後站在門口等候自己,該是怎樣一種心酸。
而這般隱忍心酸,皆是為了甄楚恬能夠在京城踏實地待著,然後闖出一片屬於她自己的天地。
最近若不是他提前回來,恐怕還不知曉,第一次回來的時候,玄婆婆與韓雙易二人都是待在屋子裡面,好像等候她只不過是順帶而已。
若不是無意間發現,恐怕讓她看到的是更多的歡喜。
“婆婆。”
有些熱淚盈眶,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身旁的孩子卻匆忙的跑上來一把抱住了甄楚恬。
“楚恬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雙易可想你了呢。”
有些好笑的將撲到自己懷中的小孩子抱起來,瞧著那看著自己有些發紅的眼眶,甄楚恬有些沒忍住捏了捏韓雙易的鼻頭。
“如今這才像小孩子一般會撒嬌嘛,我們在雙易今天過得怎麼樣?”
甄楚恬放下了韓雙易,端在韓雙易的面前輕聲問道。
“今日我與婆婆過得可好了,婆婆是吧。”
“是是是,楚恬你在外邊不必太過擔憂家裡,雙易也是一個會聽話的,不過今日你為何回來的這麼早?”
玄婆婆畢竟已經上了些年歲,甄楚恬這般不正常的回家,倒是讓本就愛多想的玄婆婆心中有些疑惑。
“左右不過沒有旁的事兒,自然是回家來陪一陪婆婆了,我們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一家人時常在一起也是極好的。”
甄楚恬柔聲安慰到,起身帶著二人走向院子,見李婆婆正在打掃,笑著點了個頭。
“你也知我們初來乍到,豈可這般輕易便回了家,可是在府衙中受了委屈?”
甄楚恬那般輕描淡寫的話語自然騙不了玄婆婆的,直到坐在了院子中,玄婆婆還是極為擔憂。
“婆婆,你不必太過擔憂,天都府中的人之前楚恬在江扈也曾與他們共事過,不會太過為難楚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