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詞團扇掩面,幾乎快要笑死。
見過互誇的,沒見過互誇到這個份上的!
從小到大,沈長風和陸景淮是一路互懟過來的,哪怕要他們穿女裝比誰更美,也絕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起挑燈夜談!
容折酒臉色蒼白。
各種各樣的視線聚集在他身上,他彷彿成了滿殿的笑話。
他盯向陸景淮。
他不敢相信,陸景淮竟然背叛他們的盟約,竟然當場反水……
難道他甘心看著沈長風和謝錦詞恩恩愛愛?!
陸景淮淚流滿面,“容大人,你瞪我做什麼?你何等歹毒,居然謀害忠臣!皇上啊,臣為瑾王心寒啊!”
容折酒好想一刀捅死他!
他臉色沉黑,在殿中跪下,高聲道:“皇上,必定是瑾王收買了武安侯,才讓武安侯為他說話。那些卷冊是臣從瑾王的書房裡搜出來的,上面還有瑾王的私印,絕對不可能作假!”
皇帝合上卷冊。
他揉了揉略顯疲憊的眉心,神情淡淡,“容折酒,朕絕不會容忍任何一個貪官汙吏,也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名臣子。這卷冊上編寫的大事日期,與覆卿出征越國時寄給朕的奏章日期完全對不上,分明是假賬。至於印章,與覆卿的私印也全然不同。”
滿殿寂靜,落針可聞。
元拂雪猛然起身,“不可能!”
喊完,才察覺失言。
皇帝一眼窺破元拂雪在這件事裡所起的作用。
不等肅王起身求情,他淡淡道:“容折酒誣陷忠臣,心思叵測,便罷官十年,十年後觀其表現,再斟酌是否重新錄用。至於拂雪,肅王,好好管教你的女兒。”
他心情不好,起身離席。
容折酒跪坐在地。
山澗冷月般的面容,已經猶如死灰。
他緊緊捏著拳頭。
罷官十年……
十年之後,誰還記得他?
這意味著,他徹底斷送了官途!
他紅著眼盯向沈長風,對方已經起身,悠閒地拍了拍袍裾,去席上找謝錦詞了。
他盯著那兩人。
謝錦詞正挽袖為沈長風斟酒。
溫順的模樣,令人妒忌。
他一言不發地爬起來,在滿朝文武各種各樣的眼神中狼狽離開。
謝錦詞放下白玉酒壺,笑容乖巧又機靈,“恭喜瑾王爺旗開得勝,贏了這一局!”
“孤更樂意聽你喚夫君。”